何妈妈看了眼周从显的背影,將芙儿从姜娘子的怀里接了过来。
走的时候,还悄悄推了一把。
姜娘子好了,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下人才会好。
周从显回头,匆匆离开的霜降手中的纸鳶就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在他的心口。
“放纸鳶?”
姜时窈屈膝行礼,“是,芙儿早就念了许久,今日天气好,就带她去了。”
周从显看著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人,握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本世子以为,给祖母请安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姜时窈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觉得他有些好笑。
一边同未婚妻打情骂俏,又一边还要美妾尽心服侍。
姜时窈的面上不显,只是眉头微微顰蹙。
“今日在老夫人处,妾一时衝动,在老夫人处闹得难看了些,愧对世子,无顏相见。”
“妾以为,世子应当去陪著宋小姐……也是妾不敢妄想,所以,才自己带著芙儿去了。”
周从显看著她垂首欲泣的模样,顿时心底的那股子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嘆了一口气,“过去了便算了,只是下回別这么衝动。”
“若非我在,宋小姐发难,祖母可会护著你?”
姜时窈想到那晚,周从显说宋积云是和善之人,会善待她和芙儿。
她想再问问,他现在可还是这般地想的。
转念一想,问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无意义之事现在不是她能想的。
首要任务,赚钱!
想到这儿,姜时窈佯装垂眸伤感,再短嘆了一声。
“世子教训的是,妾知错。”
“今日妾才明白天差地別。”
周从显不明白。
姜时窈抬眸,“宋小姐因为一颗珍珠污衊……误会妾,是因为妾出身穷苦。”
“而芙儿是从妾的肚子里出来的,她是庶女,一切都註定了。”
“妾今日能用一只纸鳶让她开心,未必让她將来继续因为一只纸鳶开顏。”
周从显的视线落在姜时窈的衣著打扮上。
她一直都很素净,连同芙儿也是一样。
他以为都是个人偏好,从未想到是因为没有。
他想到上个月在同僚府上,比芙儿大两岁的小姑娘打扮得娇俏可爱。
芙儿的头上永远都是一条红色的髮带缠绕。
他沉思一下,“是我思虑不周,明日我让玉宝楼的掌柜娘子带些饰品来,你好好选选。”
姜时窈立刻笑弯了眉眼,“多谢世子。”
就应该他的钱!
赚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