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多的是品阶不够的女子將孩子养在高位妃嬪名下,骆峋习以为常。
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临到她侍寢那晚。
她巴巴地跪在他面前,抖若筛糠。
骆峋便无端想到了她的出身,想到眼线来报说她曾在后院受到过的折辱。
於是,他破天荒生出了一丝惻隱之心。
骆峋想,胆小没关係。
她若聪明,若能为了自身爭取。
他不介意给她位份,立她起来,护著她,准许她將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她无母族,也能少很多麻烦。
而郑氏,迟早都要废。
太子爷难得一次对一个小宫婢生惻隱之心,所幸她的回答也深得他心。
若不然。
“殿下?”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槛儿以为他另有打算,心里顿时忍不住“咯噔”一声。
骆峋听她嗓子眼儿又在颤了,別了別她耳畔的头髮:“记得,继续说。”
槛儿拿不准他这会儿的心思,討好般蹭蹭他:“您当时没说妾身答得对不对,妾便想,得您一个准话。”
两人这会儿都不著寸缕的,骆峋的呼吸沉了沉,抓起被子將她裹住。
“你想要的赏,就是一句准话?”
槛儿:“可以吗?”
骆峋知道这件事於她而言有多重要,所以也没打算拿这事逗弄於她。
很乾脆地便给了答案。
“可以,但不是你自己养。”
槛儿:“??”
啥意思?
槛儿听到开头的两个字,心情正要激盪,结果猛地听他补充了后半句。
她就懵了。
感觉头顶被浇了盆凉水。
只是没等这盆凉水往身上滚。
男人再度开了口。
他说:“不是你自己养,是孤和你一道养。”
“是孤与你的孩子。”
这话,是她当初亲口说的。
很好听,他喜欢。
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