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这个忙我想帮都帮不上。”半响,他无奈的放下信纸,苦笑著解释起来,“你们觉得我能行,是看到我现在的位置,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也是林叔最后的遗泽?”
“叔叔这是何意?”李紈脸色一变。
林锐懒得隱瞒什么,直接把当初和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徐晋的事情、林如海葬礼上的反覆等问题说了一遍,反正在真正的高层眼中,这些根本不算秘密。
但在林如海被刺和二皇子、吴家的事情上,他一句都没提。
因为大家没这么大的互相信任。
“明白了吗?”最后,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林叔在文官的关係路子已经完了,別说是帮你们,连我自己都很难用上,我的位置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买断”更合適。
但李紈完全听傻了。
“竟是如此?”半响,她无力的瘫在长榻上。
“若不然,我是怎么进的武將这边?”林锐无奈苦笑。
对李守中、或者说金陵李氏的谋算,他其实很心动,朝堂上但凡稍有身份的官员,多少都有自己的圈子甚至背景,如果能和李家联合的话,对他来说利益远远大於坏处。
因为他们是名扬天下的“诗书世家”,是封建王朝的绝对根基。
世有千年之世家,断无千年之皇家。
可惜,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耽误叔叔休息,妾身罪过!”半响,李紈勉强恢復过来,有些无力的扶著长榻起身行礼,“没想到竟会如此,可惜白白谋算一场。”
“嗯?”林锐却听出重点,“这是大嫂子的意思?”
“不瞒叔叔,自你当初隨姑姑来我们这边走亲戚,妾身就私下考虑过。”李紈无奈一嘆,“只是一介女流,岂能决定大事?这才通过书信与父亲和二叔商议,以至於耽误到这会子。”
林锐惊讶的看著她。
这娘们儿无愧於世家出身,如此高的眼光足以横扫寧荣二府。
可惜,受限於身份,她註定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为了兰哥儿?”想到这里,他指了指东厢房。
那里是贾兰的住处。
“叔叔见笑了。”李紈轻轻点头。
“辛苦了!”林如嘆口气,站起来拱手告別,“大嫂子歇下吧!”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叔叔!”却不想刚到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一声轻唤。
林锐下意识转身,旋即脸色一变,急忙背身避开。
“大嫂子何必呢?”他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没想到,李紈直接撩开了长衣,里面是完全空著的。
紧接著身后传来一声布料落地的轻响。
“叔叔莫怪妾身不知廉耻。”李紈慢慢跪在地上,“只是这边府里的事情,叔叔想必也听过不少,兰儿他。。:::。不论如何,將来总要有个照应。”
之前,她希望藉助李家与林家合作,復兴后惠及儿子。
现在,她只能通过最原始手段,意图换回一个难说可靠的承诺。
林锐轻轻一嘆。
沉吟良久,他迅速转过身,走上前去將她扶起来,又屈身捡起衣服为她披好,帮衬著重新穿上,甚至还系上盘扣、围上束带。
“大嫂子不必如此。”他强忍住想法与美妇人对视,“兰哥儿现在还小的很,数年之內不用担心什么,这么长时间下来,谁敢说李大人不会再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