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辞对人的行为动机极其不敏感,以至于并未发现这个异常,但他却对信息逻辑很敏锐:“为什么不猜我在医院工作?也会沾上消毒水的味道,也会长时间戴口罩。”
“好吧。”沈予栖笑起来,像是认输。
他坦白:“我看到过你的新闻。”
“叮——”
21楼,电梯门开了。
两人并肩走下电梯。
季微辞这才意识到,这栋楼每层都是一梯两户。
也就是说——
季微辞看向与自己同时停下脚步的沈予栖。
原来他们就住对门。
“好巧。”沈予栖先开口。
季微辞点头。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对面什么时候住进了人,一方面是前段时间忙着项目和实验,家就是个落脚睡觉的地方;另一方面则是他的注意力过于集中,通常对身边无关事物的关注度很低。
沈予栖看着季微辞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时声音有点轻:
“季微辞,”他问,“要不要交换个联系方式?”
邻居
“要不要交换个联系方式?”沈予栖问。
季微辞看过来,他的眼睛那么清透,似乎能将人一眼看到底;可又是那么纯粹,分明什么都不懂。
沈予栖撞上这样的目光,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几乎有些泛白。
“最近接的案子有些生物和化学方面的问题,不打扰的前提下,偶尔可以请教你吗?”他又补充。
“好。”季微辞点点头,拿出手机。比起无缘无故的示好,他更喜欢有目的的交往,这让他有种明确感,很轻松。
他很少交朋友,人际关系简单到一双手就能盘算完,通常来说,他的任何行为都有明确的目的性,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更不会花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但沈予栖给他的感觉还不错,他不讨厌这种接触。
交换联系方式后,两人各自回家。
季微辞带上门,用玄关处摆放着的免洗洗手液和酒精喷雾消毒,这是他每天回家做惯了的动作,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顿住。
他想到沈予栖说自己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的确是会有的,只是从前很少有人和他聊这些闲话。
他收回思绪,将用过的物品准确地各归各处后才往里走。
整间屋子和交房时没什么两样,整洁得跟样板间似的,几乎没有任何非功能性的家具和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