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沈瓒目带希冀,谢瑶眨巴着豆大的双眼,满是期待。
常掌柜:“成交。”
“掌柜大哥好!”谢瑶当即亮嗓。
她一出声,外面对常掌柜“流氓”的讨伐就停下了,转而纷纷打量起她来。
“这么乌漆的一团,还真是鹦鹉啊?”
“老常,这不是你店里的鹦鹉吧?可是孩子抱来卖的?”
常掌柜拱拱手,但笑不语,请了赵公子、沈瓒和尾巴、胖墩往里走。
让小二端茶上点心,他接过谢瑶,先给她量了量体温,又示意她张开嘴,看了看咽喉,顺便检查了下身上的烧伤情况,“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吃两片退烧药,睡上一觉,身上的热就退了。至于烧伤嘛,等会儿我给你拿管药膏,回去每天睡前抹上一回,有个小半月也就好了。”
“老板,”尾巴急道,“我们是来卖鸟的,不是来给它看病哩。”
常掌柜摆摆手,“我跟你表弟谈好了,先付一个大洋定金,等你们把它养好送来,再付另四个大洋。”
给谢瑶喂下颗退烧药,常掌柜一边吩咐小二打来温水,一边在工作台上捕了层布,放了谢瑶上去,取来剪刀,帮她修去烧焦的羽毛。
修下的羽毛露出一两点艳丽的色彩,赵公子捡起一根转着打量,“这鹦鹉,不是你们养的,在哪捡的?”这点不难猜,两个大的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小的教养不错,家庭条件想来要比另两个好些,但这么聪明的鹦鹉,在川城没点家势,或是真正的爱鸟人,教养不出这么机灵的性子。
尾巴拘谨地搓了搓手,“在城外的臭水沟里捡的。”
“城外臭水沟?”赵公子一时没想起,哪个城门外有什么臭水沟。
“南城,”沈瓒道,“出了城门往东走上三里地有一个小树林,林子中间横穿着个小水沟。因为与城里的下水道相通,所以又叫臭水沟。”
“与城里的下水道相通!”赵公子脑中似有什么闪过,只是太快,没能抓住。
谢瑶见此,微不可见到轻吁了口气,转头对上常掌柜打量的目光,下意识地扯开了嘴,想讨好地笑一个。
“饿了?”常掌柜拉开抽屉,抓了把松籽给她,“吃吧。”
还别说,她真的饿了,谢瑶猜测,平常她的食量应该不小,毕竟早上的粥对一只鸟来说,还真不少,“谢谢。”
谢瑶抬爪将松籽一分为二,另一半往沈瓒面前推了推,“吃。”小家伙的一碗粥分给了自己一半,早上他肯定没吃饱。
常掌柜双眼闪了闪,带了笑。
沈瓒捏着吃了几颗,剩下的收起来装在了兜里。
谢瑶好奇地歪了歪头,“不饿吗?”
沈瓒抚了抚她的头,“留着下午给你当零嘴吃。”
常掌柜一笑,端起桌上的点心,递给沈瓒,“吃吧,别客气。”
说罢,又转头招呼尾巴、胖墩,“你们俩也用。”
见沈瓒不动,谢瑶抬爪推着盘子,往他手边送了送,“吃。”至于欠掌柜的,等她找到爸爸,让爸爸帮她还呗,反正他这一生就自己这么一个闺女,不对自己好,还能对……那个西贝货……想到被占的身体,谢瑶心里突的一下蹿起了一把火来,都是她平时太挑食了,这不吃那不吃,被“人”抢夺身体时,连个招架之力都没有。
“哒哒哒”带着对自己的怒火,谢瑶一气儿将桌上的松籽儿吃了精光,末了又抓了块点心,塞进了嘴里,“咳……”噎着了。
“多久没吃过饱饭了?”常掌柜笑着取了杯温水,喂到她嘴边,“慢点。”
“以前不知道,早上喂了半碗野菜糊糊。”沈瓒帮着顺了顺她的胸脯。
这时小二端了温水过来,常掌柜放下杯子抱起她,轻声安抚着将她放到盆里,羽毛打湿,他取了块肥皂在手里搓了几下,搓出的泡泡打在她身上,轻轻一揉,有染料从身上褪去,黑色里露出她黄一块、红一块、蓝一块的驳杂羽毛。
谢瑶没出事前,18岁读高三,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了,被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按着洗澡,虽然知道是没办法的事可还是叫着躲了又躲。
“掌柜伯伯”沈瓒挽起袖子“你教我怎么做我来给它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