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除青城派外,其余人等皆准时到场。演武台早已打扫干净,彷佛昨日的惨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怀远大师双手合十道:“昨晚余观主已知会老衲,青城派将退出接下来的比试。陆锦松贤侄既以回归,便从他开始继续原来的比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自然无异议。于是第二天的首场比试,便由华山派的陆锦松对阵武当派的柳乘风。
从前柳乘风一度视陆锦松为榜样,但昨日他在这里逼死王石川和余清莲,实在令人失望。
柳乘风心中带着怨气,下手十分不客气。陆锦松察觉到柳乘风的变化,他心中有愧,手上不免软了几分。
谢林烨看着两人比剑,对一旁的护法楚河道:“这次来中原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年轻一代的剑法造诣已经如此之高。”
楚河笑道:“对阵的弟子皆是六派精锐,亦最有望继承本门衣钵,自然与众不同。少主尽管放心,咱们圣火教这些年大力发展,门下弟子人才济济,必落不了下风。”
谢林烨笑而不语,只默默看向看台另一侧的林青云。昨日她仗义直言时,他便注意到了她。后来他们一行人去到酒馆喝酒,他也在附近暗中观察。
楚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暗自腹诽:少主一向不近女色,如今时不时地盯着那个姑娘看,莫非是对她感兴趣?
武当太极剑对上华山松山剑法,柳乘风同陆锦松战得酣畅淋漓。台下众人看得直呼过瘾,心中对六大派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陆锦松不愧是二代弟子中出类拔萃之人,柳乘风虽有天赋却过于年轻,太极剑博大精深之处还未完全掌握,故而败下阵来。
按照顺序,赢了的人接下来将继续对阵少林派的怀玉。怀玉是怀远大师的关门弟子,性子同他师父一样宽容谦和,唯一不同的是比起怀远大师凡事不要起冲突的“和稀泥”,他则多了一份不怕事的刚毅。
“少林派的伏魔掌果然名不虚传。”福慧师太忍不住发出称赞,顿了顿她对孙汐元道,“汐元,若是你对上少林派,又该如何应对?”
孙汐元略加思索道:“少林伏魔掌刚劲有力,适合强攻。然后劲不足,若十招之内不能得手,便有可趁之机。我峨嵋身法灵动飘逸,剑法柔中带刚,正好可以加以克制。”
福慧师太满意的点点头:“嗯。虽招式可破,若双方内力相差悬殊,也是徒劳。所以为师对你们一向严苛,也是希望你们能打好根基。”
孙汐元笑道:“师父的一片苦心,徒儿明白。”
福慧师太轻拍她的手道:“你虽然入门最晚,却也最沉稳通透。不像你周师姐为情所困,白白浪费了武学天赋。”
孙汐元望着福慧师太道:“师父,徒儿资质平庸,即使花上两倍的功夫也不及师姐的一点就透。师姐现在只是惑于救命之恩,假以时日定能想明白的。”
福慧师太笑道:“汐元,练功绝非看一两日的长短。天赋虽然重要,但坚持和努力更为重要。你切不要妄自菲薄。敏华看不破情字,峨嵋派未来的重任,师父始终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才能放心。你明白吗?”
孙汐元面色凝重道:“徒儿,明白。”
“对了,师父。圣火教这次亦参与了武林大会,他们不是魔教吗?为何少林派还给他们下帖子?”孙汐元看着不远处的谢林烨低声道。
福慧师太正色道:“汐元,师父曾教过你。凡事应该有自己判断,不要人云亦云。正派又如何,魔教又如何。六大派虽为正派,却也有何冲、余志高这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圣火教虽被称作魔教,却也不乏行侠仗义之辈。他日你行走江湖与人相交,切莫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明白吗?”
孙汐元点点头,接着道:“师父以为圣火教的武功如何?”
福慧师太笑道:“圣火教能百年屹立不倒,自有他过人之处。”
“那师父,您跟圣火教的人交过手吗?”
福慧师太好奇的看向孙汐元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对圣火教如此感兴趣?”
孙汐元一时有些心虚,她随口道:“师父既对徒儿寄予厚望,徒儿也不想令师父失望。若未来有幸执掌峨嵋,提前了解江湖主流势力的实力,对日后行事判断也是有利的。”
福慧师太欣慰地点点头:“你有此心,师父就放心了。”
福慧师太话音刚落,比武也分出了胜负:华山派陆锦松险胜少林派怀玉。
陆锦松连赢两场,华山派掌门何冲轻呷一口香茶,暗自盘算:别的弟子都不要紧,只要再胜过少林派的了尘,龙吟决便可收入囊中,届时六大派的排位也将由华山派重新书写。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无比畅快,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下一场华山派的陆锦松将对战黄山派的李成简,这是一场胜负已定的比试。
李成简资质平庸,多年勤学苦练只得中游水平。这里面还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黄山派的精华独孤剑法是由星尘子继承,现任掌门袁鹤松都未得全貌,这也是他一直希望佟大师回归黄山派的原因。
胜了李成简,陆锦松又连挑了武当派的柳追月和峨嵋派的孙汐元。这两场都是硬战,赢得并不容易。尤其是孙汐元那场,陆锦松只是险胜,只差一寸,她的剑尖就刺中他的肩,幸好陆锦松先击中了她的肋。
一旁的林青云和宋恩恩都暗自为孙汐元加油鼓气,虽然她没有取胜,但林青云细心地发现孙汐元的武功比在灵岩寺时更加精进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场,这场比试将决定龙吟决最终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