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高树也被旋风一样卷过之后落在后面,茫然无措的回头看向庄逢雁:“逢雁姐?”
“没事。”逢雁牵起高树,嘴上安抚,但步子也走得极快。
映真闯进人群包围圈最中间时,二话没说先看向了被李杏林和猛女扶着的潘金莲——看不出身上的衣服,但胸前围着的外套明显是何好女的。
女人们怒目圆睁,清楚的和李成的队伍划分了楚河汉界。
“什么情况?”映真站在两拨人中间,看似没有任何偏颇。
刚刚替她做过检查,叫做光子的年轻士兵站了出来:“那个……班长是替我分担工作才帮忙检查的,好像有什么误会。”
男人们大概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略带打趣的看向那个胡子拉碴的“班长”当事人,视线轻佻的路过映真的脸上。
女人的愤怒在他们眼里似乎还比不上一个感染者的出现。
潘金莲却像是受伤的鸟类一样发出了一声呜咽,幸亏一边的李猛女一手拖住她,才没有放任她摔倒。
女人们更加愤怒。
被庄逢雁抱进来的高树第一个喊出声:“我看到了!就是他说要检查,摸了金莲姐的屁股!”
男人堆里嗡地一声,光子一瞬间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是的,班长不是这种人,他有老婆和女儿,对她们都很好的……”
似乎是寄希望于其他人能帮忙说上两句,他又急急回头寻求认同:“我们队伍里的人都知道的,每次休假他都会给女儿带礼物,怎么会……”
“金莲,”映真懒得再听这些无谓的注解,转身走向女人们身边,拉起滑落到金莲胳膊肘的外套,盖住她的肩膀,轻轻握着,“高树说的,没有误会吧。”
潘金莲认命一样闭上眼,连带着嘴唇也像遇到危机的蚌壳一样紧紧闭上。
“你这孩子,是真的就说真的,怎么能让你白被摸呢?”宋临临从后面轻轻拍着金莲的小臂,苦口婆心的鼓励她。
“是啊,金莲,得你当事人点头我们才能帮你说话啊。”王茜茜已经跃跃欲试要出口成脏了。
潘金莲紧闭的眼睛里突然溢出点泪,顺着眼尾斜斜的滑进鬓角。
李杏林的角度既能看到潘金莲那张充满苦痛的漂亮脸蛋,又能看到映真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
她终于没忍住开口:“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说的话永远都不会变了。”
映真收到了意料之外的支援,愣愣的看了李杏林一眼,但迅速反应过来认同:“我会帮你的。所以他……”
“他说要检查我的腿有没有被咬,然后,然后摸了……”潘金莲仍旧哽咽着,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他摸了我。”
映真给猛女递了个眼神,她立马扶着金莲往车上去。
男人们追逐着那位流泪的柔弱西施,但很快,视线被女人们阻拦,不论年纪、胖瘦、美丑,所有的女人们站在一起,这时的愤怒居然真的有了几分骇人的意思。
“这位少校……”那个胡子拉碴的班长迅速判断形势,决定倚靠还没有走进队伍的庄逢雁,“我们是一样的,你能理解吧。”
“谁和你是一样的。”策反动摇的台词一出现,映真第一个上前拉过庄逢雁的袖子。
她生怕没能把人拉过来折了自己威风,所以咬着牙使出了全力,但庄逢雁意料之外的像朵轻飘飘的棉花,只接受了一点力气就跟着站到了女人们身边。
风裹着她们的怒火,像是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苗肆虐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烧的那些仅存的枯草开始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