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锦菱这般神采奕奕,三拾疑惑:“你和刘嫂,昨夜有哪里不适吗?”锦菱大眼睛眨啊眨:“不适?没有啊。”“一点都没有?”“没有,我俩好好的,咋啦?”
懂了,你只克我。
三拾感觉自己有点死死的。
“来找我又是何事?”三拾长叹一声,有气无力问道,希望这姑娘能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姑娘没听懂,依旧是十分的开朗:“我想赚钱。”三拾挑眉。
“你忘了吗,我现在欠着那个叶掌柜一笔赎铜,我得赚钱还给他。”锦菱念到“叶掌柜”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样子。三拾还真忘了,那毕竟不是他欠的,他没当回事。“刘婶让我来问你,说你人脉比较广,应该知道哪里招贤。”
他确实知道很多:“会缝纫吗?”锦菱乖巧摇头:“不会。”“会木工吗?梓匠。”“不会。”“打铁呢?铸造。”“不会。”“……制药?”“不会……”“烹……算了。调香呢?”“不会。”
三拾深吸一口气:“不对啊,你在刘婶那打下手不是干得挺好的?”锦菱心虚目移:“刘婶那就端个碗,收个碟,加个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三拾再深吸一口气:“那你会什么?”
“我会打架!”锦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三拾太阳穴突突的,好想喊救命。但下一秒他灵光一闪:“做护卫可以吗?”锦菱点头似啄米:“可以可以可以。”
姑奶奶你不止克我,你还克叶遥看。
三拾为他的难兄难弟叶某感叹了一秒。
“什么意思?”正在店内清算账本的叶遥看,冷脸抬头。
“字面意思。”三拾摊都不摆了,带着人直冲香玉斋。“你护卫不是跑了吗,我给你引荐新护卫来了。”
“等等,你是说雇主是这家伙?我不干!”锦菱板脸抱臂。叶遥看难得与对方持相同观点,话都懒得说了,低头看账本。
受不了了,怎么还得我来两头劝说?我不是吃瓜群众吗?
三拾沉思片刻,双手一摊不干了:“我只能牵个线搭个桥,不愿意就各自的问题各自解决吧。”说罢毫不犹豫抬脚走人。
锦菱下意识伸手拦人,半路又收了回来。三拾已经帮她很多了,行走江湖,哪能一直依赖他人呢?锦菱握拳在胸,激励自己:“不能再耽误别人的时间,本姑娘聪明机灵,自己也可以的!”
叶遥看抬眼,看着那个粉色身影走到对面店铺。对面掌柜乐呵呵跟她说了几句,随后摇头。那身影肉眼可见的萎了,但很快又挺直腰杆,走往下一家店铺,像棵随风摇曳但顽强的小树。
香玉斋的仆人发现自家掌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街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笔尖的墨在账本上洇开了一圈。
午膳后,叶遥看没有像往常一样歇息片刻,吩咐仆人去厨房拿上一些干粮。仆人疑惑:“东家,可是没吃饱?”叶掌柜抿嘴:“随我去一趟书肆。”纸墨笔又没用完,去书肆干嘛?仆人不解,默默干活。
叶遥看不紧不慢走在街上,漫不经心随处看。视线中出现一抹粉,他减缓了脚步。
锦菱捧着个烧饼坐在三拾摊位旁边啃,蔫了吧唧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学着牛师傅那样做的,怎么就弄断了呢?”锦菱不解,锦菱叹气:“我太失败了,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三拾嘴上在啃饼,手上在作画,脸上在憋笑,好忙。
“人有所长,会打架那就做打架的事好了。你要不还是考虑一下给叶遥看当护卫?”三拾咬了一口饼,“虽说他说话难听,但昨日你被抓走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错。帮你交赎铜是他自愿的,这何尝不是一种赔罪?他可没说过要你还钱的话。再说,你想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还钱给他,不想欠他人情,直接给他干活,不也是一种还人情的方式?”锦菱干巴巴咽着饼,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后,她囔囔道:“可是叶掌柜也不待见我啊。”三拾挑眉:“哦他啊,他的意愿不重要。你只要搬出刘婶,他不乐意也得乐意。”锦菱疑惑:“为何?”
“哈,刘婶是他干娘。”
“?!”锦菱震惊,一口饼差点卡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