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我不是招了么,怎地。。。。。。还要打,哎哟。。。。。。”
“娘勒,疼死我了,呜呜呜。。。。。。”
北城,防御使公署,一间审讯室内。
一位神情冷漠,脸上有道道伤疤的汉子,甩了甩手腕站了起来,向着李之纲说道:“老爷,这几个人中我认得两个,剩下的也都审问明白了,确实都是南营的兵。
这汉子叫做胡朝鼎,是李之纲从老家郏县带出来的老人。
听到胡朝鼎的话,李之纲对着牛?、朱梦庚、杨士科等人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本官说什么来着?这他娘的南营全都是反贼,这下没人不信了吧?”
牛?捏着下巴,审视着瘫坐在地上的几人,邀功道:“李大人,得亏是下官眼疾手快,当机立断,让兵马司的人把这几个反贼给拿了,否则他们肯定跑了,哪还有人赃俱获的机会?”
他今天下午从防御使署出来以后,在兵马司一个叫做铁柱的旗总护卫下,正打算回城南的府署呢,结果刚过十字街,就看到有人在公然张贴大逆不道的字条,连忙叫蒋铁柱他们拿人。
虽然跑了几个,但剩下的还是都被拿住了,送到了防御使署这边。
“牛大人此事做的确实不错,本官是看在眼里的,将来必定会在白将军面前分说明白。”
李纲随手画了张大饼,然后转头看向了蒋铁柱,脸上堆笑道:“蒋兄弟,这几个反贼都是你亲手抓的,刚才审讯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做不得半点假,等会还要劳烦蒋兄弟,将此事告知你家大人。路贼见事已败露,说不得什
么时候就要动手,还请韩大人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保一城生民之平安啊。”
短短几天时间里,路应标在李之纲的口中,已经完成了从路将军到路应标,再到路贼的三级跳。
蒋铁柱没有料到,堂堂的防御使大人,居然对自己一个小小的旗总那么客气。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啥。
挠了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道:“俺,俺想再问问。”
他指的是再问问被抓到的那几个南营士兵。
“蒋兄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李纲半点大官的架子都没有,非常的好说话。
“那,那成。”
蒋铁柱走到墙角位置的其中一个俘虏面前,大着嗓门问道:“你认得他不?”
那个俘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仰头看了蒋铁柱两眼,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登船的时候,好。。。。。。好像在岸上见过。”
“那你坐的是哪艘船?”蒋铁柱又问道。
那俘虏想了一下,回答道:“俺是跟着赵爷一起登船的,好像是乙字号漕船。”
“你娘的,你狗日的还真是南营的兵啊!”蒋铁柱一脚踢在了那个俘虏的身上。
那个俘虏顿时嗷嗷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别打了,小人刚才不是已经招过了么,是你又。。。。。。。又要问的。”
“那他娘的还是老子的不是了?”
“哎呦,不敢不敢,别打了。。。。。。哎哟。。。。。。”
蒋铁柱踢了他两脚之后,又蹲下来,望着那俘虏,进一步问道:“你他娘的是白斑鼠的人?为何要造反?”
那俘虏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的说道:“赵爷说的,这次咱们在京山县吃了败仗,白将军日后肯定要问咱们的罪。就算是能饶得了路爷,也饶不了咱们,反正永昌皇爷都败了,大顺也没多少日子活头,索性反了他娘
的,投了明廷,到江南花花世界当官军。”
“他娘的,你狗日的还真敢想。”蒋铁柱骂了一声。
那俘虏立马说道:“不是咱想的,是赵爷想的,这些话都是赵爷说的。”
杨士科追问道:“你们南营吃了败仗,只剩下四五百的残兵,还要靠兵马司的船才能回京,拿什么造反?”
“赵爷说的,本来想着在船上的时候,就杀兵马司的人,把船给抢了,然后一到襄京就造反,没想到姓韩的太滑头了,把咱们的人都给打散了,让咱们。。。。。。没有。。。。哎呦哎呦。。。。。。啊。。。。。。别打了别打了………………”
那俘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头上、胸口、腿上,浑身到处传来的痛感打断了。
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在墙角,不停地发出惨叫。
蒋铁柱对着那个俘虏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我日你娘的,咱们韩大人好心救你们,给你们船坐,把你们带回京,你们他娘的居然还想着害咱们,还想着杀人抢船,狗日的,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