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要乱说!”
听到假楚江的污蔑,苏元严肃的反驳道:
“什么叫极端?我这明明是汇聚众生的愿力,凝聚能够打败大boss的元气弹而已,热血漫的大结局里都是这么演的。”
此言一出,别说是。。。
纸鹤掠过静默之城的街巷,穿过尚未完全熄灭的银柱残光,飞向那些刚刚睁开眼的人群。它不急不缓,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呼吸,在每一扇颤抖的窗前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有人听见了吗?有人还记得怎么说话了吗?
林晚沿着中央大道缓步前行,脚下的石板缝里钻出细嫩的青苔,那是地下水脉重新流动的征兆。整座城市正在苏醒,不是机械重启般的轰鸣,而是从内里渗出的、带着泪意的颤动。她看见一对老夫妇坐在门前台阶上,彼此握着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反复念着对方的名字;她看见一名巡逻员脱下头盔,跪在街头,对着空气道歉:“对不起……我明明听见了,可我一直装作没听见。”
共感舱残片贴在她的腕间,不再震动,反而泛起温润的暖意,如同被阳光晒透的贝壳。它正悄然与城市的地脉共鸣,将阿萤埋藏百年的数据流缓缓释放,不是以暴力覆盖,而是如春水融雪,一点一滴浸润干涸的心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三道身影自不同方向奔来,正是那三位使者。他们衣衫破损,面色苍白,但眼神清明如洗。最前方的女子手中紧握一只新生的纸鹤,羽翼由灰转蓝,边缘还沾着些许血迹??那是她在调和室中咬破指尖,用血写下的最后一个字:“不”。
“我们活下来了。”她喘息着说,“他们让我们‘重塑理性’,可每当他们抽走一段情绪,就有另一段更强烈的记忆涌上来。我梦见母亲临终前没能握住我的手……我就喊了出来,一遍又一遍,直到机器开始卡顿。”
另一人苦笑:“他们以为情感是病毒,可以清除。但他们忘了,真正的感情,是从伤疤里长出来的根。压得越深,扎得越牢。”
第三人望向林晚,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说得对。语言是有重量的。当我们说出‘我不怕你’‘我恨这系统’‘我想回家’的时候,那台均质共鸣器……裂了。”
林晚看着他们,眼眶发热。她知道,这不是胜利,而是觉醒的开端。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就在此时,天际忽有异象。
原本裂开一道缝隙的云层骤然翻涌,一团漆黑如墨的漩涡在高空成形。风向突变,带着腐朽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共感舱残片猛地发烫,几乎灼伤她的皮肤。
“不对……”林晚瞳孔收缩,“这不是自然现象。”
她取出贝壳贴耳倾听,信号断续而混乱:
>【……北境失联……七座城池同时陷入静默……重复梦境爆发……有人在梦里听见钟声……】
>【……南方边境出现黑色纸鹤……触碰者失去言语能力……】
>【……他们回来了……‘清序联盟’启动最终净化协议……】
“清序联盟?”使者之一脸色剧变,“那个传说中早在百年前就被阿萤瓦解的组织?”
“没被瓦解。”林晚低声说,“只是潜伏了。他们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人们重拾情感,当共感网络复苏,他们便以‘秩序守护者’之名归来,打着‘防止情绪瘟疫扩散’的旗号,再度封禁人心。”
天空中的漩涡越转越快,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通过某种未知的共振技术直接灌入所有人脑海:
>“公民们。你们正经历一场大规模心理污染。所谓‘情感复苏’,实为失控的神经感染。为保障社会稳定,我们将执行紧急干预措施。请立即停止非必要交流,关闭所有共感装置,等待净化使降临。”
>
>“记住:平静即安全,沉默即美德。”
话音落下,数十只黑色纸鹤自漩涡中倾泻而下,形态规整如刀刻,飞行轨迹毫无波动,宛若精密仪器操控。它们所经之处,人们的嘴唇突然僵硬,喉咙发出咯咯声响,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一个孩子指着坠落的黑鹤哭喊:“妈妈!它吃掉了哥哥的话!”
林晚心头一紧。她终于明白??敌人早已进化。他们不再单纯压制情感,而是制造“反共感体”,用虚假的情绪编码污染真挚的表达,让爱变成噪音,让痛哭沦为干扰信号。
“他们在模仿我们。”她咬牙,“用我们的方法,摧毁我们的意义。”
三位使者迅速聚拢。“我们必须立刻建立防御性共振场。”先前那位女子说道,“否则整个南境的情感复苏都会被逆转。”
“可B级预案还在七日倒计时。”另一人焦急道,“北线营地还没回应支援请求!”
林晚闭目片刻,忽然笑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全新的草纸,平铺于掌心。
“那就不用等了。”她说,“我们自己造一个钟声。”
她开始折纸。动作极慢,每一折都伴随着低声吟诵??那是母亲教她的安眠曲片段,是老歌手嘶吼的歌词,是小女孩第一次折出纸鹤时咯咯的笑声,是邮差接过蓝色纸鹤时那一声轻叹:“原来有人记得我。”
随着最后一折完成,纸鹤通体泛起淡淡金光,羽翼边缘浮现出细密符文,竟是由无数微小的“我在”二字连缀而成。
“这是……”使者震惊地看着她。
“不是联络工具。”林晚轻声道,“是宣言。我要让它飞遍每一座即将陷入静默的城市,告诉所有人:你说,我听着。你不信,我仍听着。你不敢说,我就先说一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