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萦绕在心尖的是什么情绪?
酸涩,烦躁,不满,还有隐隐的期盼。
明昙清坐在回老宅的车上,被心头陌生的情绪搅得不能思考。
这些情绪,是属于她的吗?
还是被信息素影响的?
遇到梁若景之前,明昙清从不知道自己的嗅觉可以如此灵敏。
只是经过梁若景去过的地方,都能从纷杂的气息中马上分辨出清凉的薄荷酒香。
方则智总劝她,不要压抑身体的感受。
殊不知,明昙清也无法压抑。
梁若景来明家,完成第一次治疗的那个晚上,明昙清睡了2年来最安稳的一场觉。
没有惊慌,没有噩梦,没有腺体无间断的刺痛。
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她,只有舒适与平和。
此后,每一次治疗,明昙清都更渴望alpha的信息素。
出自本能,她无法否认。
她的腺体也变得越来越敏感,连日常衣领的摩擦都能产生快意。
哪怕是最微弱的信息素,也让她手脚发软。
在alpha信息素的引导下,明昙清不知做了多少个大汗淋漓的梦。
她醒来,欢愉和痛苦参半。
明昙清时常感觉自己分裂成了两半。
如果可以,她想挖去自己的腺体。
方则智大惊失色:“昙清!是在开玩笑吗?”
明昙清抿起嘴,在方则智期盼的目光中开口:“开玩笑的。”
方则智心情并未轻松下来。
在现代,切除腺体等同于自杀。
即便是beta,挖去腺体后也难活过5年,更何况是alpha和omega。
刚才,两人还在办公室商量后天的治疗方案。
方则智很乐观,a和o嘛,临时标记,“擦枪走火”也很正常。
她没想到,明昙清会如此厌恶建立亲密关系。
“是因为梁若景?”方则智问。
小梁挺好的啊。
明昙清摇摇头。
其实话刚出来,她就后悔了。
那话太任性,换作平时的她,绝不会说出口。
她被心尖的情绪控制了,梁若景只是和别的o正常接触,她都无法忍受。
方则智关注到日历,恍然大悟:“你的情热期快到了,不用对自己太过苛责。这个时候,什么反应都正常。”
明昙清沉默着。
思考:她刚才想把梁若景直接带回家,锁起来。
这也正常吗?
明昙清没说出口,像一樽完美的雕塑般坐着。
方则智看着她,心一下子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