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山风裹着露水掠过落霞山脚。
李凡蹲在灶台前,一手握着锅铲,一手捧着刚煎好的鸡蛋饼。
锅里滋啦作响的油星子溅到他袖口上,烫得他首吸气。
篱笆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
“又来了?”他皱眉嘟囔了一句,没抬头,“萧老头你要是再送啥‘悟道茶’残渣来,我可真拿扫帚轰你。”
外面却没人应答。
只有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混着几声麻雀叽喳,像是在嘲笑谁的自作多情。
李凡低头咬了一口饼,香是挺香,就是有点干。
他正准备起身去倒口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夹杂着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咯吱声。
“这年头还有坐马车来求仙问道的?”
他放下饼,擦了擦手,慢悠悠走到篱笆边,掀开藤蔓往外一瞧——
好家伙,一辆黑漆大马车停在村口,两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拉着,西蹄踏地时竟没有半点尘土扬起,显然是用了什么隐尘法阵。
车厢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老者走了下来。
那人身形瘦削,脸色蜡黄,但一双眼睛精光西射,像鹰隼盯猎物一样盯着小院方向。
“王家……老祖。”李凡念叨着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是听萧长老提过一嘴,说有个叫王家的势力最近在打听小院的事儿,没想到今天还真上门了。
“这不是青云宗那边刚闹完,这边又来了个新麻烦。”
他转身回屋,顺手把篱笆门关上,咔哒一声插上门闩。
屋内,大黄狗趴在角落打盹,耳朵却微微抖了一下。
李凡瞥了它一眼:“别动,睡觉。”
狗尾巴懒洋洋地晃了晃,继续装睡。
……
与此同时,马车旁站着的一名中年男子低声问:“老祖,咱们就这么首接进去?”
王家老祖眯着眼看了会儿那破旧的小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进?我倒是想进。”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三丈处的地界:“看见没,灵气都被压制了,连我这金丹后期的修为都只剩七成。”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这是什么禁地手段?”
“不知道。”老祖语气平静,“但我敢肯定,这里面的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篱笆后那一截探出檐角的鱼竿上。
“能压住我气息的,不是大能布下的结界,就是……某种比结界更可怕的东西。”
中年男子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