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露水未干。
李凡推开院门,正要伸个懒腰,结果一眼就看见门口又堆了一堆“供品”。
一坛酒、两束花、三卷经文,还有个木牌上刻着“前辈与天同寿”,字迹歪得像是被风吹倒的竹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年头连送礼都开始内卷了。
“我只是个钓鱼的……”
话没说完,远处己经有人激动地喊:“快看!前辈又要传道了!”
“这是在点化我们啊!”
“我悟了!这就是‘大道至简’!”
李凡叹了口气,蹲下来把那块写着“前辈与天同寿”的木牌翻了个面,背面还留着制作者的手稿痕迹:原计划是“千秋万代”,但写到一半觉得不够劲爆,临时改成了“与天同寿”。
他默默把木牌靠墙边放好,打算以后拿来当柴火烧。
回到池塘边坐下,鱼竿轻轻甩入水中,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鱼线轻晃,破铁片在水下微微颤动,符文若隐若现。
李凡低头看了眼,喃喃道:“你们到底怕什么?”
铁片没有回应,倒是水里咕噜冒了个泡。
他挠了挠头,继续盯着水面发呆。
午后阳光正好,老龟照例趴在池边晒壳。
它今天有点反常,壳上的纹路比往常亮了些,像是刚涂过一层金漆,又像是一张即将揭开的藏宝图。
大黄狗也不再打盹,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眼神里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至于那几只麻雀,飞起来的时候羽毛带出淡淡异香,像是刚从仙界回来似的。
李凡注意到这些变化,皱了皱眉。
“你们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他嘀咕,“要不要控制一下伙食?”
没人回答他。
麻雀叽叽喳喳飞走了,大黄狗打了个哈欠,老龟缩进壳里不动了。
李凡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算了,随它们去吧。”他摆摆手,重新坐回池塘边。
鱼钩静静沉在水底,仿佛也在思考人生。
夜幕降临前,李凡坐在池塘边,手里握着那根看起来随时会断掉的鱼竿。
思绪飘远了。
从一开始只是想钓条鱼下饭,到现在每天醒来都有人跪着求指点,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怎么一步步走上“神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