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年说得很清楚,他认这个罚,可偏偏沈辞年不用主人的身份罚他,而是作为一个朋友身份的提醒。
沈辞年无疑就是那种在自己的一套规则内严格奉行的可靠人物,理智、智慧、永远有领导力和让人信服的能力。
方恪挺起胸,腰背很直。
有这样的主人他很骄傲。
他凭什么不骄傲,他把这样的人抓在了手里,说明他就是牛,他就是有本事。
沈辞年感受到怀里人的骄傲情绪,一时之间有些愣神,随后是一点不太明显的欣慰。
方恪一直都是一只乖狗狗,某些人为了把他驯服成好用的猎犬不择手段,最后把人逼疯成了恶犬。
偶尔凶点就凶点吧,无伤大雅。
沈辞年给足了他心理安慰,随后才站起来,手握鞭子的那一刻,他又成了那个不留情面的冷漠判官。
理解、同情、包容、安慰、引导。
但不心软。
下一鞭子依旧狠厉,从右肩一路向下,与前一道形成完美对称。
两鞭交界的正方形在蝴蝶骨的中央,那一块呈现出来的是漂亮的深紫色。
两鞭子就紫了,这是什么概念
方恪对此没有太大的概念,他只是深呼吸,然后喘了很久,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怎么……这么痛!
他将脸贴在沈辞年没有执鞭的左手,蹭了蹭。
沈辞年轻轻摩挲方恪的脸颊,声音是很温和的,他问:“很痛吧”
“跟你之前的日子比,哪个更痛”
毫无疑问,是之前。
他不答话,只是落泪,太痛了,眼泪完全是生理性的,克制不住。
连蒙眼布都挡不住它往下流。
沈辞年给他擦眼泪,温柔地抚摸他的下眼睑,把他的泪一点点抹去。
“知道痛就学着趋利避害好吗”
太温柔了,想亲,想抱着沈辞年的头啃沈辞年的嘴。
粗暴也好,野蛮也罢,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这么露骨、大胆且灼热。
沈辞年给他擦完眼泪,再次直起身子,他将柳叶鞭换到左手,横着贴在方恪的蝴蝶骨上。
中间最宽的地方竟与那个正方形痕迹完全重叠。
“这一下会比刚才重一点,算我的私心”,沈辞年抬起手,极好地控制它的落点,使它的痕迹横着贯穿了方恪的整个蝴蝶骨。
“我私心不想看到你囿于过去,反复吃亏又反复沉沦。”
痛,很极致的痛。
痛快,也是很极致的痛快。
老实讲,他现在心里很通畅。感觉未来很有盼头。
方恪忽然勾起唇角,他用一个侵略性、挑衅性都很强烈的语气,愉悦道:“那便如你所愿。”
好的很。沈辞年也弯了眉眼,在方恪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压了只手到方恪肩头。
他笑眯眯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压迫感太强,完全不容方恪丝毫质疑。
“准你起来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跟你算的账就这些吧”
什么?还有方恪着实是呆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他跑出去、偷东西和卖自己初夜使用权的账不是都算完了他一共就干了这三件事吧?
沈辞年该不会想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