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名幕僚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一片死灰。
“外面……外面聚集了上万百姓,把咱们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还有……还有龙江船厂的鲁班头,带着几百个船匠,敲锣打鼓地抬着一块‘义薄云天’的牌匾,送到了淮安侯府。”
幕僚声音带着哭腔。
“他说……他说他被诚王府死士‘舍生取义’的精神感动,决定献出船厂所有木料,助侯爷成就大业。”
“噗——”
李泰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逆血狂喷而出。
猩红的血,染红了身前的书案。
他只觉脸颊火辣。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左右开弓,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他用来封锁陈默的刀,现在,变成了陈默的盾。
他用来打压陈默的士绅力量,现在,成了陈默凝聚民心的磨刀石。
“魔鬼……陈默这个魔鬼。”李泰咬牙切齿,恨意滔天。
他输了。
输得体无完肤。
……
淮安侯府。
陈默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千年铁梨木,那是鲁班头“主动”献上的“义举”。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秦文谨垂手而立,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钦佩。
“人都安排好了吗?”陈默看向秦文谨。
秦文谨躬身。
“回侯爷,都安排好了。”
“所有‘牺牲’将士的家属,都己接到通知。
抚恤金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放。”
“他们的名讳,将由您亲手,刻在英雄碑第一排。”
“城中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也都拿到了新的本子。
今晚,整个扬州城都会传唱‘淮安军魂,血荐轩辕’的悲壮故事。”
陈默点点头。
他目光转向林彦俊。
“诚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彦俊的鬼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
“回侯爷,诚王府己成孤岛。别说人了,连只买菜的狗都进出不得。”
“李泰那老匹夫,今天己吐血两次,请了三个太医,据说……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