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姆的白色萨博班引领下,两辆越野车驶下孤峰,沿着颠簸的土路,缓缓靠近黑岩镇。
随着距离拉近,小镇的全貌逐渐清晰,一股令人窒息的萧条和败落感扑面而来。
黑岩镇仿佛被时光遗忘,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重压碾碎了生机。
镇子不大,主干道两旁散布着低矮的木结构或土坯房屋,许多己经破败不堪,窗户用木板钉死,门前杂草丛生。
仅有的几家店铺,一家杂货店、一家加油站兼修车铺、一家酒吧。都门可罗雀,招牌褪色破损,在干燥的风中发出吱呀的哀鸣。
更引人注目的是,镇子入口处和几条主要巷口,竟然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甚至有些地方用废旧汽车和铁丝网设置了简陋的路障。
几个面色憔悴、手臂上戴着“邻里守望”袖章的男人无精打采地守在路口,看到塔姆的车子,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但看到后面跟着的两辆陌生越野车时,立刻警惕起来,站首了身体,手不自觉地摸向靠在旁边的猎枪或砍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恐惧,混合着尘土、干旱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和臭氧的怪味。
“能量读数在显著升高,”陈静博士看着仪表盘上的数据,低声道,“尤其是镇子西侧和中心区域,辐射值也异常。空气成分分析显示微量异常硫化物质和未知有机颗粒。”
张烨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慢慢说道:“这里的怨气很重,恐慌的气氛也到处蔓延,连地脉流动都阻塞不畅。看来确实有邪物在这里盘踞。”
塔姆的车停了下来,她下车走向那几个守望队员,用西班牙语快速交谈了几句,指了指后面的车辆,又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徽。
队员们虽然仍面带疑虑,但还是勉强移开了一个路障,放车辆通行,但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他们。
“跟我来,”塔姆通过无线电对后车说道,声音压得很低,“镇长和治安官现在都在镇公所,那里也算临时指挥部。保持低调,别西处张望,别惹麻烦。”
车队缓缓驶入小镇。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有居民从窗帘缝隙中投来警惕、恐惧或麻木的目光。一些房屋的门窗上贴着十字架、挂着大蒜或是画着一些看不懂的、似乎是原住民风格的驱邪符号。
整个镇子死气沉沉,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镇公所是一栋同样老旧的两层小楼,门口悬挂的美国国旗和无精打采的州旗都显得有些破旧。
楼前停着几辆皮卡和一辆锈迹斑斑的警车。
塔姆停好车,示意应急小组成员下车。“卢克警长,雷耶斯探员,你们两位跟我进去。其他人最好留在车上,或者在外面等着,人太多会让他们更紧张。”她的目光扫过张烨和杰克,意思很明显,这两个看起来要么太虚弱,要么太凶悍的人,不适合进行这种敏感接触。
雷耶斯和卢克点头同意。留下陈静博士照顾张烨并监控数据,杰克和两名州警在车外保持警戒。
塔姆领着雷耶斯和卢克走进镇公所。
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咖啡、汗味和一种陈旧纸张的霉味。
几个看起来像是镇政府工作人员的人面色惶恐地坐在椅子上,看到陌生人进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紧张地望过来。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瘦高老头和一个身材肥胖、穿着县治安官制服、脸色疲惫不堪的中年男人从里间办公室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