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音在我脑子里,已经乐得快要原地表演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了。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心肌梗塞直接去世了!
我操!
我操!
我操操操操操!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妈她不是应该还在国内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报警?
社会性死亡?
跟眼前这堪称灭世级别的灾难比起来,那简直就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打闹一样温馨可爱!
要是让我妈看到屋里这幅景象…看到一个披头散发、哭花了脸、还光着一只脚的女老师,和一个举着手机、像炸毛小野猫一样的女高中生…她绝对…她绝对会用她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嗓音,微笑着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之前,就把铃木老师和日向葵这两个“不知廉耻的骚狐狸精”从物理意义上,人道毁灭掉的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
日向葵和铃木老师几乎同时发出了困惑的声音。她们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这个词,会让我产生如此剧烈的、仿佛见了鬼一样的反应。
“张天,你妈妈来了吗?那…那正好,让她来评评理!”日向葵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甚至觉得这是个机会,“让她看看你都对自己老师做了什么好事!”
评理?!评你个奶奶啊!我妈来了我们三个都得死啊!不!死都是最轻松的下场!
“谁啊,天儿?是你有同学在吗?怎么不开门?”
我妈那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我一个激灵,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羞耻与绝望。
“别开门!!!”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个疯子一样冲向玄关,但跑到一半又生生刹住,转而冲到铃木老师和日向葵面前。
“听着!”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充满了恐慌和哀求的语气,语速飞快地对眼前这两个已经彻底傻掉的女人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门外那个人,比警察、比黑社会、比世界末日加起来还要恐怖一百倍!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谁要是敢出声,或者敢让她进来,我们三个…今天就都得交代在这儿!”
我的大脑,这台平时由懒惰、吐槽和下流幻想驱动的破烂奔腾处理器,在面临“被老妈发现家里藏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这一灭世级别的危机时,爆发出了堪比天河二号的恐怖算力。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我的额角滑落,眼前是铃木老师那张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俏脸,和日向葵那张混合了“愤怒-震惊-混乱-三观重塑中”的扭曲表情包。
门外,是我妈夏凝雨那温柔得能融化西伯利亚冻土的呼唤,那声音每多一秒,就让客厅里的温度多下降十度。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藏起来?这栋别墅虽然是我继承的,但我比谁都清楚,只要我妈想,她能在三分钟内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就算把她们俩塞进洗衣机里都没用!
跳窗?别开玩笑了!我妈那恐怖的直觉,能捕捉到方圆五十米内任何一只雌性生物的荷尔蒙波动!这点动静只会让她觉得我们是在畏罪潜逃!
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连我妈都找不出破绽的,完美的,“驱逐剧本”!
对!
我妈占有欲极强,她潜意识里排斥任何出现在我身边的“野女人”,尤其是我不待见的。
只要我表现出对她们的极度厌恶,我妈不仅不会怀疑,甚至会为我“清理垃圾”的行为感到欣慰!
“天儿?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门外的声音又近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审视。
时间不多了!
“听着!”我压低声音,如同一条濒死的野狗,发出了最后的咆哮,“现在开始,我说,你们做!想活命就别问为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在疯狂尖叫。
什么羞耻,什么尊严,在老妈带来的灭世危机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现在只想让这两位姑奶奶赶紧从我的房子里消失,从我的生命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