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你有胆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一双镶满银色花纹的黑色靴子出现在眼帘内,季远溪抬头看去,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站在他面前。
明白过来这就是找了几日的烈狐,季远溪挣扎着摇摇晃晃起身,气势上不落下风地同那双面具下面的眼对视过去:再说一遍可以,可是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句,不知道你想听的具体是哪一句?
季远溪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总不能让我把所有的话都重复一次吧?
烈狐冷笑: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敢这么跟大人说话?
一道劲风袭来,劈在季远溪腿上,他腿一软倒了下去。
小娃娃?季远溪再度挣扎起身,他腿颤抖着,摇晃的更厉害了,勉强才扶着墙站稳,两百岁也叫小娃娃?真好笑,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多谢你啊,给我在这可怕的地方提供了一整天的笑点。
少装模作样。烈狐面具下的面孔阴冷的很,隔着一张面具季远溪都能感受到传来的丝丝凉意,你刚刚说,我儿子没了?
哦你说这句。季远溪强撑着笑了一下,原来你想听的是这句,烈狐大人,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种喜好,喜欢听别人咒你没女马没子呢。
狂妄!
烈狐又朝季远溪腿上劈去。
季远溪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他抬着头,眸中没有一丝退缩:怎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如你所愿说了你还不高兴?
烈狐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苍凉放肆:哈哈哈哈哈!!!
我以前怎不知,堂堂霁月尊者,竟拥有这样一张尖牙利嘴!?
可以可以很不错啊!我儿泉下有知,有这样一张嘴陪着,想来也不会每日感到无聊了!
季远溪被他话语中的意思吓了一跳,你你在说什么!
烈狐止住笑声,沉沉看了过来:你不知道吗?这里是你和我儿子成婚的殿堂啊!
!
季远溪淬不及防打了个寒颤。
他之前被怒气笼罩没觉得,如今听烈狐这么一说,心头没来由的涌上一阵害怕的感觉。
他在说冥婚吗?
季远溪一向很怕这种和死沾边的事情,更别说这种活人和死人结合的事了。
一下子之前嚣张的气焰都在害怕中宛若归巢的羽翼缩了回去:你你想干嘛
怎么?现在怕起来了?刚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我
抖什么?不要抖啊大美人,你到时候要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走,可千万不能做出发抖个不停的事。
你在说什么,我这才不叫发抖我这叫因为太冷了所以活动一下身体取暖发热
哈哈哈,嘴真硬,你当我儿媳我还挺喜欢的。
谁要当你儿媳,你可别做梦了。
嗯我知道,你喜欢那个苏云洛嘛,不过你们宗门的踏雪仙尊也喜欢他,还有我们宗主凌墨,你要想跟他们抢竞争还是挺大的,不如乖乖当我的儿媳妇,今生今日你和我儿子彼此间那就是互相的唯一啊。
在地上躺了半天恢复了些许力气,季远溪勉强支起半个身体。
他靠在墙上,抬起半个眸子看过去:别说笑话了,我根本没见过你儿子,不知道他姓甚名何长什么模样好不好看,脾气如何是善良是温柔还是暴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亲戚好不好相处,更不知道他有这样一个爹,他会不会认为这个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烈狐听他说了半晌最后竟是在嘲讽他,愣了片刻后笑了起来:好一张嘴,好一张嘴!这样吧,要是我儿子不喜欢你,你不如跟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