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也不敢说话,只用那双泛着晶莹泪光的眼静静的看着。
良久,顾厌冷笑道,好,我不吼你。
季远溪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季远溪正在脑中思索该如何回话,忽然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沾染凉意的手掌禁锢住,整个人也在力道之下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季远溪倒在床上,满头青丝散落,他怔怔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用干涩的声音缓缓开口:你、你做什么
那人在上方俯视他,用不在意但充满威胁意味的口吻冷声道:给你留了一只手,再推我一次看看。
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错、错了季远溪出口的话细若蚊音。
听到道歉的话语,顾厌支起半个身子。
他抬手,掌心凭空出现一个金色圆环,弧度不大,看上去十分精致。在圆环下方,坠着一颗小巧玲珑的铃铛。
季远溪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的右脚已经被顾厌攥住抬了起来,他不禁喊道:你、你做什么!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顾厌冷眼一抬,把那金色圆环套在他纤细的脚腕上。
铃铛颤动间发出连接不断的细微声响。
你干什么!季远溪一下子来气了,叫道:我又不是你的宠物!
闭嘴。
季远溪顿时安静如鸡,隔了一会他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不可以给我戴这个
我可以。
你不可以
我可以。
我、我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项圈吗?
也不喜欢!
那就这个了。
这铃铛,只有你我二人能听见。
可是
没有可是。
别想着取下来,你取不掉的。
顾厌凝视他,脸上冷意逐渐褪去,倏然唇边扯开一个醉人的笑,他说:我要你,如同我想你那般。
就像这铃铛。
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季远溪怔住在这个笑容里。
不记得是如何回去的了。
床很软,铺了厚厚的垫子,饶是如此,季远溪翻来覆去依然无法入睡。
他一直想着傍晚发生的事。
其实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太突然了。
原来顾厌也是会对他真正生气的,只不过有着不杀他的承诺,生气的方式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