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季远溪其实没有睡,他在藏书阁翻了许久,找到那本专门讲述识海的古籍。
从高高的书架上抽出这本书,在众弟子不解的目光中找了个角落默默翻阅。
古籍上讲述的十分详细,季远溪没花多长时间就看明白了。手无力一松,书本滑落跌在地上。
原来识海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吗?
原来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没有苟命的机会,后面那么多次自以为是的苟活,其实都是他的猫猫好心的放过了他。
所以,为什么?
若说后来是因为喜欢,可之前呢?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莫非、莫非他早用缘玉测过?
那性命相连的事,他其实也不在意?
季远溪觉得有必要和顾厌认真的长谈一次。
人不在房里,找了一圈,在上次赏月的那块巨大岩石上找到顾厌。
季远溪如同上回那般跳上去坐了下来,道:顾猫猫,这大白天的没有月亮,你怎么也待在这里?
赏日。
季远溪抬眸,阴云重叠,密密厚厚,不见一丝骄阳的影子。
根本没有太阳?
方才出现过。
好吧。
身旁人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季远溪猜不透顾厌是怎么了。
他抱着膝盖远眺前方,视线没有焦距的在空中肆意游移。
莫非是因为不告诉他秦微渊送的什么礼物?还是因为接受礼物的时候表现的太开心了?
思索半晌不得其解,季远溪索性暗戳戳伸出一根手指,悄咪咪地戳了一下顾厌。
他的猫猫没有任何反应。
季远溪又戳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季远溪憋不住了,索性伸手捏住顾厌下巴,强行把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一抬眸,季远溪被眼帘中的那张脸惊到了。
他的猫猫,双眼红的可怕,不是以往见过骇人却漂亮的猩红,也不是那种哭过后惹人心颤的深红,就是纯粹的红,非要说的话,似乎是似乎是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太久,一直没有眨过眼导致的通红。
你、你怎么了季远溪在顾厌面前晃了下手,对方以极慢的速度缓缓眨了下眼,脸上却没有任何出现任何表情。
顾、顾厌,你怎么了!季远溪紧张地攥住顾厌的衣服,用的力气极大,手无意识地掐了一下。
感知到手臂传来的痛觉,顾厌漂移不定的眸光这才有了焦点,他怔怔地看了眼帘内的人半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话也不说,就跟没听到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猫猫,顾猫猫,你多少给个反应?
顾厌?顾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