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夏华辉通过后视镜敏锐地注意到老板的情绪变化,稍稍降低了车速。
“路先生您别急,”
李警官的声音平稳,
“唐小姐现在在我们派出所,她人没事,只是情绪非常激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她自称失忆,记不清家人和个人信息,并强烈要求寻找父母。
院方考虑到她头部有轻微碰撞痕迹且情绪崩溃,联系了我们协助寻亲。
我们查询到您是她的法定配偶,所以联系您。
您看您是否方便立刻过来一趟?
她现在的状态,非常需要家人陪伴。”
失忆?头部碰撞?
路维安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眼底的烦躁被一丝冰冷的凝重取代。
余丰也听到了内容,适时的沉稳劝道:
“维安,不管怎样,人在派出所,情绪激动,还提到失忆和头部受伤。。。。。。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
就算平时关系再僵再不好,这种时候,你作为丈夫,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一下。”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路维安沉默了几秒,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波澜已被彻底压下,只剩下惯常的冷硬。
他对着手机,声音恢复了冰冷的简洁:
“知道了,李警官。
麻烦给个地址,我这就过来。”
得到地址后,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随即对前座指令:
“华辉,改道去这个派出所。”
“是,路总。”
夏华辉立刻应道,手指快速在导航屏上操作起来。
库里南流畅地变道,朝着市区派出所疾驰而去。
车内重归沉默。
路维安靠回椅背,重新闭上眼,但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线,泄露着不平静。
余丰不再多言,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路维安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冰冷的、几乎从不离身的铂金素圈婚戒。
戒指光滑的表面,映不出他眼底深处那片冰封海面下的暗流汹涌,悄无声息地扎进心底某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