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微顿,片刻后探手过来,将门用力一拽,“我只是想开门。”
门板“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前两天才下了雨,木门受潮容易吃紧。”
伏尧唇角仍旧带笑,语气平和,却带了几分若有似无地嘲弄。
楚椒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脸颊却火辣辣地烫了起来,她低下头,“是奴婢误会了。”
她有些仓皇地转身要走——
“等等。”
楚椒脚步猛地顿住,她没有回头,却很清楚地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轻嗤,“我选你,只是因为你与故人相似,不必自作多情。”
楚椒浑身一颤,骤然回头,故人?
心跳逐渐加快,指尖控制不住地战栗,楚椒的声音不自觉哑了下去,“哪,哪位故人?”
伏尧却没了开口的意思,自顾自看书。
“大公子。。。。。。”
“姜宓姑娘,请吧。”
小厮班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她的话头,楚椒不敢将借尸还魂的事说出口,只能转身离开,心跳却越来越快,难道伏尧选她,是因为认出了她?
眼眶突地一烫,她之所以没想过要和任何人相认,就是因为没有信心,她不觉得有人爱她到能认出她来,可如果伏尧真的。。。。。。
眼前有些模糊,她紧紧摁着心口,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若是伏尧当真对她还有几分情谊,那她自然要试试,哪怕两人如今的身份,没有以后也无妨。
她转身去了小厨房,打算煮一壶自己最常喝的枣茶。
若是伏尧有心,一定知道她这个习惯。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班疾收回目光,“大公子,您费尽心思才让楚家来提亲,一向重视得很,怎么忽然又想着挑姜宓进来伺候?”
伏尧唇角仍旧带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你不觉得,她很像阿椒吗?”
班疾愕然,抻着脖子往小厨房看了两眼,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很是茫然的摇头,但这不妨碍他信服主子的话,“原来您是爱屋及乌。”
伏尧一向平和的脸倏地变冷,连带周遭的烛火都暗了下去,“爱屋及乌?她是什么东西,也配?!”
“奴才失言,公子恕罪!”
班疾连忙跪地请罪,头几乎垂在地上。
伏尧缓缓吐了口气,脸上再次带上了那抹浅淡的笑,“姜宓此人,先前并非此等脾性。”
“您是怀疑,有人特意调教,图谋不轨?”
班疾站起来,仍旧恭敬地弯着腰,“公子放心,奴才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伏尧不置可否,手背上却青筋凸起,真是的,学谁不好,非要学他的阿椒。
他抬手自胆瓶里抽出一副卷轴,随着他修长的手指挪动,卷轴的内容逐渐清晰,那竟是一封婚书。
指腹慢慢摸索过楚椒的名字,他低下头,缓缓亲吻上那个名字。
那可是,他的阿椒,岂容旁人亵渎。。。。。。
“一旦查清,一个不留。”
“是。”
班疾立刻应声,对他方才的举动,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迟疑片刻,他又小声开口,“刚才门房来报,说楚大儒携楚大姑娘来访,您可愿见见?”
伏尧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