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很快安静下来,楚椒坐在桌前,脑子里都是刚才父亲的那些话,婚约换人。。。。。。
她不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那个人,偏偏还是楚煊。
为什么要是楚煊。。。。。。
她垂眸看着指腹,恍惚间像是有看见了自己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她伏在桌案上,将脸颊埋进了臂弯里,许久都没动弹。
直到一道碎裂声,从主屋传过来。
她缓缓起身,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可她心里仍旧一沉。
以她对楚煊的了解,刚才自己离开之后,她一定还说了别的。
伏尧信了吗?
心口沉甸甸地,有些喘不上气来。
人死如灯灭,她其实不该再去在意这些虚名,可那个人,是伏尧。
她不自觉想起两人的初见,那是她的及笄礼,礼至中途,楚煊忽然发病,父母也好,宾客也罢,走得走,散的散,连那支为了及笄礼特意打造的簪子,都被扔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捡了起来,轻轻递到了她面前。
竟然还有人留了下来。
她看着面前唯一留下来的男人,看着那双静静看着自己的凤眼,恍然生出了一种,他是为自己而来的错觉。
那错觉,一直停留到现在。
这样的人,她怎么能让楚煊去祸害?
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还是解开自己的死讯,等消息一出,她不信出嫁还有心思办婚事。
第二天一早,她就寻了由头出府,然后扮做流民进了宏兴坊。
每逢初一十五,楚夫人都会来这里布施,打从记事起,楚椒就一直陪同,但后来。。。。。。母亲身边的人就变成了楚煊。
如今她想见母亲,只能在这里等。
辰时正,楚家的马车慢慢到了这里。
她一眼就看见了母亲坐得那一辆,随着车帘掀开,温婉端庄的中年妇人被两个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许久不见,她看着憔悴了不少,眉宇间带着疲惫。
楚椒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信,因为她的失踪,才会如此吗?
那,好好的,替我收尸吧。
楚椒低下头,平复了心绪之后,往脸上摸了一把灰,她现在不能被认出来,否则会平添很多麻烦。
“别挤,都有,当心受伤。”
母亲温柔宽和的声音传过来,楚椒混在人群里,头都没有抬,趁着接馒头的时候,将手里的信塞进了过去,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什么?”
楚母诧异地看了眼手里的信,又抬头去看人群,可楚椒已经混进了人群里,再也瞧不见了。
她这才收回目光,将信缓缓打开。
等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之后,她瞳孔骤然一缩,一把扶住了身边的嬷嬷。
察觉到她的异常,嬷嬷连忙扶住了她,“夫人,您怎么了?”
“出事了,快,回府,我要去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