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亲人住在这附近?”
“哎哟,孤家寡人一个,真久以前有一个外查某孙女……”
外孙女?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可只要伸手去触摸,真相却又马上远离了她。
当某天所有事实接踵而至时。
她是惊喜多一点,还是害怕胜一些?
“小庭,今年的木瓜很甜,到时候让你第一个吃。”
“下次阿嫲去进货,给你带件漂亮衣服好不啦?”
空气里混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带着农家质朴的气息。
泥地上,仿佛还有谁留下的小脚印。稚嫩,童真。
楼庭僵在原地,看中年人骑着电瓶车从身边擦过。
这一切像在打磨她的记忆,熟悉,又令人恐惧,后背传来一阵冰冷的凉意。
她像只无头苍蝇,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打转。
没人认识她,也没人告诉她真相是什么。
回到家时,楼庭头疼不已,脸色惨白一片。她忙去床头翻找医生开的药,却发现一周前才开的一盒止疼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渗出,因为忍痛太过用力,脖子上青筋暴起。
“那就让身体别的地方疼起来,疼痛就会瞬间转移。”
乱七八糟的记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她只能按照这个办法去做。
起身倒了杯酒,灌进去,火辣辣的热意烧着整个喉管。
疼痛确实转移了,落到她忙完一天都来不及吃饭的胃里。
“阿庭,你怎么了?”
邱琢玉走进房间,看到她这样愣了一下,脸上神色有些生气,“你怎么又喝酒?”
楼庭看她一眼,没说话。
自从上次吵架,两人就分房睡。邱琢玉提过一嘴这事,楼庭没正面回应。
倒也不是故意不回去,只是她拍戏常忙到很晚,回去时邱琢玉已经睡了,她不想窸窸窣窣吵醒对方。
也有私心,更想自己一个人有冷静思考的空间。
医生也说过,最近头疼是用脑过度,外加作息不规律。
她不能熬夜,不能喝酒,不能回忆过去,否则就感觉整个脑子要撕裂开来。
可是疼痛没有上限,时间却有。
一旦拍完戏,她就不会留在台北了,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阿玉,我想起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直接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地址是初见应拾秋的那个酒吧。
有些事,必须搞清楚。
而她是唯一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