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侧躺在身边,曲臂半撑着面向她,一只手懒散地绕玩着女郎一缕乌软的青丝。
即使是在漆黑的夜里,他的视力也和白天无误。
目光幽幽,轻轻扫过熟睡少女露出来的那截纤细白嫩的颈项。
看着是如此的脆弱可怜,轻轻一掐便能毙命。
可心思却能如鸩毒一般。
这世间本就只有他能护她周全,不是么?
可她为何偏要狠心弃他而去,又为何要那般背信负义?
男子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骨节分明的大掌缓慢拢上少女颈间,指腹渐渐朝里收紧。
只要轻轻用力,她即可顿无声息。
狭长的眸子愈发黑沉,眼底似是痴缠又似怨怼,那只扼住少女脖子的手愈发收紧起来。
而正在酣睡中的女郎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颤着眼睫,细弱蚊蝇似的呜咽了一声。
而这声低‘吟让萧彧睫尖一晃,霎时松了手。
晏姝的呼吸遂又平稳起来,而后又似是嫌热,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浑然不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离自己远了一些的人,萧彧眉峰微蹙,有些不悦。
遂探手握住那把细腰将人重新拽入怀中,指尖拂过女郎那蒲扇似的眼睫,最后落在了那张莹白的小脸上,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暗色浓稠。
不许拒绝他。
永远都不许。
……
晏姝醒来已是晌午了。
身上搭着薄毯,浑身上下都酸疼的要命,此时就连抬胳膊的的力气都快没了。
昨夜当真是疯了,萧彧竟是比中蛊的那晚还要疯狂。
她记得前世的昨夜虽也侍寝了,但也未曾这般放纵过。难道就因昨日她有所改变,所以导致萧彧也变得不同了吗。
晏姝揉了揉发酸的腰,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折腾了些,不过目前看起来也算是好事。按照这样下去,若是她的身子无恙,或许很快就会有孕了。
就是不知方医官何时能找到他表姑,她还是想快些解蛊的。
身子实在发软,晏姝便又躺回被子里赖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唤了青桃进来。
洗漱的东西早已备好,晏姝梳妆完,便懒洋洋地用了个午膳。
吃完正翻着话本发呆时,便听院外守着的寺人对内传唤。
“公主,是婉姬过来了。”青桃去屋外看了一眼后,立刻进来和晏姝悄言。
晏姝闻言面色微愣,继而眼底划过一丝复杂轻嘲,“叫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