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彧似是愣了一瞬,继而墨色的眼底浮现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
“晏晏竟是这般在乎孤吗?”
男人似乎很是愉悦,愉悦到那双狭长的眼都弯成了月牙。
晏姝当然不解萧彧如何会笑成这幅模样,她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何缘故。
好在萧彧笑完便撩起了她一缕头发送到唇边吻了吻。
“这几日病了,不想叫晏晏担心罢了,未曾想晏晏竟是如此思念孤。”萧彧的语气带着笑意,
晏姝闻言微怔,想到了昨夜萧萧彧的那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王上如何病了,为何昨日身体会那般冷?”
“只是一些风寒而已。”萧彧眼皮半敛,未在多言。
晏姝半信半疑。
若是因为生病便不见她,那为何晏清婉这几日也不在司书苑呢?还有前世萧彧那些每月都不在的日子,难不成都病了不成。
可如今不是前世,晏姝问不了那些日子是何缘故,但这几日晏清婉的事,晏姝还是想搞清楚。
“王上还是要多顾及自己的身子的,可不能因为忙着政务就至身体于不顾了。”女郎乖顺地匐在了他的胸膛,“昨夜王上那般,可是叫妾身好生担心呢。”
晏姝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七分假意中夹杂着三分真意地哄着。
继而又佯装不经意道,“就是不知婉姬妹妹去了哪里,好几日都未在司书苑见到她了。”
兜兜转转话头又回到了那晏清婉身上。
萧彧凝眸,眼底晦暗,语气倒是有些轻描淡写。
“晏晏真是好生在乎那媵妾,似乎比担心孤更甚。”萧彧说罢,握在女郎腰间的手逐渐收紧,垂眸,语气听不出喜怒。
“太后不日便要回宫,届时会行祭祀之礼,孤下令让司书苑的人去将宗庙里那些陈年旧物一一归置,许是她也在其中吧。”
萧彧这话倒也不假,景昭太后一月后将回萧宫,宗庙里的东西确实需要整理归置。
只是他当然不会告诉晏姝,就是他故意将晏清婉调的比之先前离宝华殿还要更远。
而晏姝听完只是睁大了眼,破有些恍然。
重生后这些日子她只忙着去找求生之法,倒是忘了昭景太后可是将要回宫了。
景昭太后原为宁国君的昭景夫人,也是萧彧如今名义上的母亲,在宁国君薨逝后,便去了雍城远郊的白帝庙宇为国祈福。
如今名下的嫡子萧彧继位,自是要请昭景夫人回萧宫尊为太后。
而晏姝还记得前世昭景太后回宫时,身边还带着她的侄女,亦是楚国平阳君之女,楚鸢。
昭景太后本是楚国公主,侄女楚鸢与自己也是关系亲近,因而前世一直都希望萧彧将楚鸢立为王后。
可前世萧彧“独宠”晏姝,后宫再无旁人,且又几番回绝了她劝立楚鸢为后的意愿,独对晏姝表有痴迷之态,因而前世昭景太后对晏姝一直心有不满。
而晏姝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在萧彧独宠自己后,根本不将他人放在眼中。
昭景太后对她不喜,她便从不去拜见。
至于那个楚国贵女,晏姝更是不以为意。一心认为凭借着萧彧对她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迟早会将她立为萧国王后。
可谁知晏姝最后等来的不是王后之位,而是是一杯穿肠入肺的鸩酒呢。
晏姝如今想来,若是她前世没有那般目中无人,而是在昭景太后那里博得一些好感,兴许后来自己还不会死的那般凄惨。
且眼下若是那子嗣一法行不通,或许在昭景太后那里她还能求得一丝生机呢。
毕竟着这偌大萧宫,能与萧彧为之抗衡的怕是只有昭景太后了。
晏姝越想越远,早就将晏清婉抛之脑后,一味地思忖着待昭景太后回宫后她该如何去示好。
而女郎这幅苦恼模样落在某人眼中便是在为他对晏清婉的安排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