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两条求生之路摆在她的面前。
一是在前世极乐之宴的那个时间节点前怀上萧彧的孩子,方能凭子嗣逃过一死。
二是主动依附昭景太后,一心助楚鸢登上萧国王后之位,好求得日后庇护。
第一条路目前尚未见到成效,而第二条路又似乎太过冒险。
若是她真的助昭景太后将楚鸢送上了王后之位,届时昭景太后背信弃义舍弃了她这枚棋子,她又该当如何呢。
所以若是选了第二条路,昭景太后就必须得给她足够的保障才行。
而这种保障,必然是能全全保住她性命的。
晏姝正思忖着,忽听殿外寺人通传“王上驾到。”
见是萧彧过来,女郎便立刻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内室出口向外看了看。
不到片刻,便见萧彧迎面进来。
“王上万安。”晏姝屈膝,正要行礼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晏晏不必次次如此多礼。”萧彧垂眸看她,嗓音淡淡。
说罢便将人拉起来走到了一旁的软榻。
待萧彧坐下,晏姝便又顺其自然地坐进他的怀里,刚埋在他的肩上嗅着那淡淡的积雪松木香轻轻闭上眼睛发懒时,便听那记清冷声线在耳边骤然响起。
“听闻晏晏今日去了太后那里。”
晏姝没曾想萧彧竟是连这都要盘问,微微直起身子看向他道:“妾是去给太后请安的。”
女郎温声,面色坦然而平静。
萧彧闻言狭眸微敛,漆黑的眸子情绪并不分明。
“太后可有为难?”
骨节分明的长指随着话音一起落在了少女那张莹润的脸颊上轻轻抚了抚,而后又落在了晏姝耳垂,甚至自然而然地捏了捏。
被他碰到的那块肌肤微微泛凉,还有酥‘酥的痒意,晏姝虽不知萧彧为何会如此发问,但还是摇了摇头。
“太后仁善,自然不会为难妾身。”
虽说晏姝知晓昭景太后并非萧彧生母,但好歹昭景太后如今是萧彧名义上的母亲,不提他们关系究竟是否亲厚,但晏姝可不想成为二人中间挑拨是非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她还指望日后抱上昭景太后这条大腿呢,自然不会在萧彧面前说什么太后不好的话。
萧彧闻言,指尖微顿,眼底似是划过一丝暗色,继而又神色如常。
“那便好。”
坐在他怀中的晏姝并未觉察到萧彧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晦涩,只是还有些沉浸在方才对两条生路的抉择中。
距离极乐之宴还有两年,所以她眼下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去准备。
两年里要么成功诞下萧彧的子嗣,然后母凭子贵保住性命,要么就要与昭景太后结盟,置换利益。
如今时日还算长,她倒是不用急着只选一条路走到黑。
就像姜媪所说,子嗣之事不可太过心急,顺其自然自会有好消息。
她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握时机,不可放过一次机会。
见女郎半晌不言,萧彧正停在女郎耳垂上的手微微多施了几分力气。
晏姝“嘤咛”了一声,抬头看那始作俑者,语气似娇嗔,“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