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应该再要两个帐篷,按家族分配,正是一家一个。”此话一出当即有人附和,不能伸直腿脚睡觉实在太累。
“谁能去与官爷们说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了真上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出头。
半晌,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被推了出来。
“湘雅,你不是与那姓吕的官差走的近,要不你去与他说说?”
“这时候想起我了?平常怎么不见你们帮帮我?”女子站姿妖娆,是中书侍郎王勉家里的小妾,虽然脸型消瘦却带着天生的媚态。
“大家都是一家人,往常是没能力帮你,但你的孩子还在族里,总要为她打算一二。”王家的长辈发话了。
那女子没再反驳,虽然王家被流放,可她的孩子依旧需要族人。
“我可以去试试,但他给不给这个面子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你去试试就好!”王家其他人也附和道。
今日毅县管饭,白菜炖豆腐管够,粗面馒头一人两个,犯人们也算跟着一起过节了。
官差还要多一道肉菜,这毅县属实人义,将流放的一行人招待的非常满意。
停留的两日内,那女子竟然真的拿回了新的帐篷,只不过就一个,本想按照家族分配帐篷的想法化为乌有。
不过,王家心安理得将帐篷拿走了,毕竟是王家人弄来的。
其余三家共同住在两个帐篷里,不过谭家一共也没几个人,谭雪儿带着萧姨娘,谭雪松,去了王府的队伍里,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勉强能活。
而谭舅一家本本分分的躲在一个角落,只要不挑事极容让人忽视。
谭千月与江宴等人又没挤在帐篷里,实际还是三家人共同分配了帐篷。
江宴早就拜托桑榆给她找几套破旧的衣裳过来,桑榆不知道她要这东西干什么,但还是派人去镇上找了几套,让应红交给江宴。
停留在毅县这两日,江宴开始做自己的帐篷。
将几件破衣裳撕碎,一条条,一块块,拿出针线全部拼接在黑色带棉的科技布上,应红帮着一起缝制。
“主子,这布面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缝这些破布条啊?”应红一脸不解。
“你都说它好了,别人能看不出来吗?”江宴头也不抬继续干着。
好不好看不重要,结实保暖才行,官差给的帐篷看着大,可是再过一个月便与睡在露天没什么分别。
将这些破烂缝在上头,乞丐窝一样的东西谁惦记?
其他几家看着江宴自己用破衣裳缝帐篷,都笑话她没捞着帐篷魔怔了,用这破破烂烂的布条子妄图给自己“盖房子”。
见他们笑的越欢,江宴越是满意,怕是等到下雪后就笑不出来了!
经过两天的忙乎,江宴的“小窝”终于成型了。
四平米的长方形“新家”,高一米五,夜里睡觉不至于呼吸困难,远看像个落地的矮房子,帐篷上缝着条条块块的破衣裳,青色,灰色,黑色混成一片,偶尔还能看见两块红色的布条,带着一点点的喜气,可给这帮“贵人”们笑话坏了。
可江宴的帐篷里,连地面都是两层布的,中间还带着薄薄的一层棉花,比其他人那直接坐在土地上的帐篷不知好了多少。
唯一的缺点,便是日后江宴每天都要背着“家”走,像蜗牛一样驮着自己的“房子”。
可有了这个窝,她们便能在里面开小灶,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谭千月摸着里面舒适的手感,兴奋的想快点到晚上……!
第32章下水救人
科技布很轻,江宴仔细的将帐篷卷好,像个豆腐块一样的绑在身上,做好的木架子有一定的重量,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二十来斤的样子。
毅县停留了两天后,整个流放的队伍又上路了,这次县令送了二十天的口粮,因为过了毅县便很少再有村镇,得走上将近一个月才有新的落脚点,所以带了近一个月的粮食,这也是他们能带走的极限,若是再多马车便拉不走了。
而且进入十月后,天气急转直下,等到十月中寻碰上雨加雪都极为常见。
江宴背着大小包袱,手拿帐篷架子,落在队伍的后头艰难前行,冷风肆虐的天气竟然走出了一身细汗。谭千月与应红相互搀扶也是走几步喘一喘,所有人都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向前。
马车上的存水用光了,得找到水源才能停下休息,好在毅县往北虽说没有村子人家,但是找两条小溪还不难,只是没有人烟的地方必定野兽成群。
越走越空旷,整个队伍也处在有点紧张的气氛中。
离开毅县时,一人发了一个粗面馒头,这都走了将近五个时辰,江宴身上的汗起了又落,都三四回了,别看东西不沉可拿着走了整整一天不是闹着玩的。
加之身上还有铁手铐的重量,简直就是酷刑,此刻她无比想念小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