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夜有人还想闯城门,被那凶悍都头一刀取了人头!”
“当真?该不会就是杀害丁老头的人吧?!”
众人唏嘘不已,又在猜测丁老头究竟是为何遇害。看着李执过来,“捕爷来了,捕爷来了”,有人小声传信,众人一下就作鸟兽散。
李执一路从北街走来,在丁老头屋前站了一会,仔细一闻,还能闻到屋内的血腥味,脑海里又闪回了昨晚疯子啃食丁老头尸体的骇人一幕,木门上的血指印还清晰可见。街坊或蹲着或站在各自门前,假意忙着手中的事,有的在闲聊,眼神却不停地瞟向他。
一想到可能还有个活死人,李执提醒街坊“宵禁之时还请各位街坊锁好门窗”,只是街坊都当是要防着那被缉拿的山匪汉子。不便再多说,李执匆匆赶往布衣巷。
见李执走远,街坊又围在了门前,“这丁老头是个好人,真太可怜了……”
“咚咚咚——”
门后两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右手都放在了腰间刀柄上。
“官府例行查案!开门!”
小八听到是官府来人,不停扭动着身子,发出“唔唔”叫声,被独眼龙踢了一脚,疼的蜷缩了起来。婴儿啼哭,榻上的少妇更是吓得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的看看独眼龙,又看看帘外,独眼龙冲着她摇了摇头,少妇只得手中轻轻拍抚婴儿,让婴儿莫再啼哭。
屋外的官差也听到了声响,断定屋内有人,拍门叫嚷更大声了。
尉迟骁依旧闭目盘着手中玉珠,坐在他对面季之已经满脸不耐,悄悄摸出了刀匣。
“季之,稍安勿躁。”
“大哥,这官差看是要硬闯进来。”
“把你的刀收起来。”尉迟骁眼也没睁,但就是猜透了季之动作。
“谁?给我站住!”屋外传来一阵动静,就听到官差远去的脚步声。
胡大一边跑一边回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差人,大喊着“站住!别跑!”嘿!怎么可能停下,他在雁栖山早已练就一身好体力,就跟个猴似的在巷子里窜来窜去,眼看就要甩掉追兵。
一个没注意,岔路口冲出一个身影,将他撞倒在地,胡大瞬间眼冒金星。
身后的梁捕快带着三名差人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看着胡大被人撞倒。
“李…李…捕快!”
李执将这瘦猴般的男人拎了起来,只是粗看了眼,心知不是朱小八更不是尉迟骁。梁捕快也掏出了缉拿令,对着这男人的脸一看,很是失望,又很气恼,用力的拍打着胡大的脸,“你是何人?跑什么跑!”
胡大清醒了些,慌张的看向拎着他的魁梧捕快,“小人…胡大,只是西源的过路人。”根本不瞧追着他的差人,梁捕快更恼了!
“那你为何见到官差就跑!”
胡大才反应过来问话的是面前的八字胡捕快,又看了看身后的魁梧捕快,梁捕快上手直接将他的脸掰向自己。
“小人只是路过布衣巷,看到有人追在身后,害怕得很。”
放狗屁!梁捕快气得不行,就要让身后差人将胡大拷上,带回县署牢房。胡大看到这个阵势,大喊着“大人冤枉啊!”
“梁捕快。”李执放下了胡大,胡大险些站不稳。“此人并非是缉拿之人,不过路人罢了。”
“此人行踪可疑,李捕快何以见得只是路人?”看着梁捕快咄咄逼人,李执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想到刚刚胡大说的布衣巷,开门见山问道:“梁捕快是何事去布衣巷?”
想到县令爷许诺的捕头之位,梁捕快忍不住趾高气昂起来:“我奉冯大人之命,追查脱狱山匪。有一差人和我说巷口见有血迹,便带人来盘查。”
原来如此。李执又继续问道:“那布衣巷是否有异常?”
李执这么一问,梁捕快便觉得是要和他抢功,挺起了胸大声道:“我已盘查过布衣巷人家,并无山匪踪影。”
李执暗忖,如果真的有活死人,那必然会闹出大动静。梁捕快看着李执像是失望表情,更是笃定李执就是要和他对着干,还在想着对策,就见李执松了口气。
“李某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啊?梁捕快愣了,胡大也愣了,胡大立马跪了下来抱紧了李执大腿,嚷嚷道“小人冤枉!”梁捕快心思也已不在胡大身上,只想抢先寻到脱狱山匪,看到胡大缠着李执,猥琐一笑,一声令下带着差人又去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