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泽岸松开了禁锢的力道,姿态不容反抗,带着他一贯的强势。
而君主不遑多让,他的面具在被柏泽岸赫然打落,露出其下斑驳的面容。
耳鸣般的空洞伴随着弥漫的血迹,不为人知的污点在情绪重压之下终于得以宣泄。
多年以来,他不断被手心传来的温度烫伤。
“哇,”温晗抬手搓搓干涩的眼睛,又拿纸张揉了揉,“我没看错吧?他们怎么打的越来越激烈了?我还以为要结束了呢。”
他说着,又在自己兜帽上摸了一圈,拍掉多余的细雪,沾了一手的水珠。
完蛋,万一老怪物被打出问题来怎么办?
温晗有些焦虑,他看见柏泽岸握拳的指骨已经被磨破,身上原本服帖规整的的衣服也已然变得全然不能看。
猫趴在最下层的拉杆上,双臂交叠,脑袋搭在上边,侧脸看去颇有些郁闷。
而在下方,草地被过于蛮横的力道掀出泥土,多出了许多深刻的痕迹,更多却是在君主的脚下。
到底还是略逊一筹。
但他的耐力仍旧惊人,放在正常人类的范围内比较,恐怕已经是顶尖存在。
同温晗一起观看的还有三只小玩偶,它们或站或坐,倚靠在熟悉的肩膀上,看着底下柏泽岸或是进攻、或是防守的动作,“嘤嘤”点评——
[这个不够帅气。]
[他最近是不是缺乏锻炼?]
[应该和大姐告状,让大姐把他扔回世界边缘训练,温晗是我们的!]
[对!]
[嗯前边了后边忘了总之温晗是我们的!]
仗着温晗不能完全听明白自己的语言,几只小玩偶格外嚣张。
却不料柏泽岸在反击时还能抽出一秒的空余,视线威严的扫来一眼。
几只小玩偶瞬间严肃神情,险些没拿出啦啦队彩球给他加油。
柏泽岸冷笑一声,没再多说,转而专心对战君主。
二人都知道接下来是最后的胜负阶段。
君主格挡住了柏泽岸的进攻,他看向眼前同样全神贯注的面容,眼中划过欣赏与笑意。
他近乎是以气声开口:“你要比我设想中更加厉害——!”
“彼此。”
柏泽岸说着,尾音忽然拔高,紧接着一个用力——
这是绝对的力量对抗。
两个身影迅速交织又分开,原本素色的影子逐渐染上血色。
温晗抬手捂住两只耳朵,有些不敢继续看。
这很奇怪,他平日里自己就玩得疯,却在此时显得胆小而脆弱。
柏泽岸他会不会疼啊?
等等,自己在说什么废话,他当然会疼,他只是一只,一只
温晗有些萎靡。
“没事的,”梨知南走向前,观察一瞬战局后宽慰道,“柏哥会赢的。”
猫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不肯说话。
而梨知南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后座位上,还剩一半的爆米花在本就寒冷的天气中逐渐冰凉,香气也似被压了下去,变得厚重而甜腻。
没有人再留意它,就连十四也走了过来,抱住温晗的尾巴尖替他顺毛。
他们仍在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