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盛溪屿怒吼,眼前还是恍惚的,“我没事。”
该死,他只做好对视的准备,可没做好肌肤接触的准备啊!林冕干嘛一言不合摸他手?还摸他新伤口上了!
盛溪屿艰难爬起,朝林冕的同桌欲言又止。
戴着厚重眼镜的矮小男生接收到视线,自觉抱着书本去盛溪屿的垃圾桶圣地坐好,还贴心的把盛溪屿放桌上忘拿的另一本练习册递过来。
盛溪屿疲惫微笑:“谢谢你,练习册侠。”
眼镜男郑重:“不客气,你没事就好,夏智都要吓厥过去了。”
盛溪屿颤着腿根坐下,在林冕那双淡漠的眼神里看到几分烦躁。
虽然不太好,但大快人心是怎么回事?
“铃声响喽,你换不了座位喽。”盛溪屿小流氓一样吹个调戏的口哨,“待会老师要上课,你总不能关机吧,你就听哥哥问几个问题,回答得让哥哥满意,哥哥是不会为难你的。”
林冕转一下笔:“我不觉得三番两次腿软的人会为难到我。”
林冕像会读心,找盛溪屿敏感点这种事是信手拈来。
盛溪屿无地自容,脸爆红,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眼神下一秒就开始乱飘,“你懂、懂什么!我只是脚崴了,会犯老毛病而已,任何伤疤都是男人的勋章!你不懂就闭——算了你还是别闭嘴,我还得问你话呢。”
“崴脚?盛哥,你脚怎么崴的?从来没听说啊。”夏智还杵在那,“靠,不会是八班赖烨梁那家伙今天找上你搞的吧?”
“赖什么什么?今天没人找我。”盛溪屿迷茫,不耐烦地招手,“不是,你别管,你怎么还在这,我们老师都来了,文科班那么远,你赶紧走走走走走。”
夏智胜在听话,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今晚是周一,晚自习的代课老师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女语文老师,随时随地笑眯眯的,手下带的高二年级只有七班是普通班,其他都是实验班。
老教师教学质量很好,但第一天和新班级接触,她目前除了林冕这个全年级老师都认识的学生外对其他学生没有明显的记忆力,这导致她上课期间时不时会往林冕这边落眼。
盛溪屿如芒在背,把练习册立起来挡住脸。
本想用手肘去碰一碰林冕,突然想到林冕有“剧毒”,偷偷摸摸把手缩回来。
“诶,林冕,你能听见吗?”
林冕目不斜视写习题。
没在听老师讲课,也不搭理他的话。
盛溪屿不放弃,凑直上身看林冕的助听器开关。
那是一只很小巧的白色助听器,安分挂在林冕耳朵上,开关按键开放却不显眼,盛溪屿不认得什么样是开,什么样又是关。
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太陌生,他第一次接触林冕这样的听障人士。
看着看着,盛溪屿开始走神。
他好奇林冕的听力是怎么回事。
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父母会遗传给下一代吗?
可明明林冕和普通人根本没有区别,有没有助听器的协助对他的语言功能都没有造成影响,林冕普通话标准,说话也那么流利。
这人真是奇怪,比他一颗石头还奇怪。
哦对了,石头。
“林冕,我问你。”盛溪屿将练习册往脸上又遮了遮,弓着身子往林冕身边靠,做贼一样压低声音,“你最近有没有捡到一颗石头?”
回应盛溪屿的,是林冕无语的下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