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多有得罪。”
罗亿王吹了吹口哨,坡上的几人也走了下来,看向朱云霞的眼神十分温和。
“这点,我要向小兄弟赔罪,我的人只走了部分,这几人还留在原地待命。”
“乱世自保,无可厚非。”
“那这天色也晚,路上的猛兽也多,不如到我山头,备些薄酒,也好畅谈。”
朱云霞俯身作揖:
“恭敬不如从命。”
……
清军营帐中。
晶莹的油脂从羊腿上滑落,滴在篝火上,滋啦作响。
男子脱下了坚甲,身上只留著短裤马褂和一件轻便的內甲。
他拿出小刀,从羊腿上直接削下一块肉,沾著孜然和精盐,准备送入口中。
忽的,营帐外闪过一道鬼魅的人影,鄂硕立刻起身,囫圇吞枣地咽下那块肉。
“鄂硕,不必紧张。老身奉命而来,有亲王的一道口諭。”
“臣悉听尊便。”
“徐霞客后人藏匿游记手稿,速往夺取,悉数查抄,片纸勿留。此事严办,不得有误,抗则先斩后奏。钦此。”
鄂硕鬆了口气。
这些萨满巫医都是直接听命於皇帝,据传掌握著不可思议的巫术。
他们出马,如圣上亲临,意味著所办之事无比重要。
“巫医大人,贝勒博洛那边早已吩咐过我,这是我搜出的手稿,还请过目。”
老嫗接过稿子,哗哗翻动,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鄂硕。
鄂硕却浑然不觉,盘腿坐在地上,隨即切下一块肉,挑在刀尖:
“大人,这羊虽没有蒙古那般细嫩,但也不那么腥膻,配上细盐和孜然,滋味不错。”
老嫗敲了敲腰间的皮鼓,鄂硕的心神也隨著节拍拼命跳动:
“这里面的手稿缺了重要的一本引子,与我等想了解的相去甚远。你这些天,干成这样,还有心在这里大快朵颐?”
鄂硕不敢有丝毫的敷衍,俯跪在地:
“拿汉人的话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小子还活著呢。这座山已经被我等围住,兵卒们正在山上夜以继日地搜查。不日定能將其擒获,取得大人想要的东西。”
“但愿如此。”老嫗话锋一转,“先前我也见过博洛,他说有一伙自称竹林大盗的贼人逃到此地,还望你把这个机会交给巴图。”
“贝勒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但是交给巴图,不太好吧。”
“拿好,这是我推演出的一门法术,贝勒爷给巴图特地调了一波人马,记得把提醒巴图,把事情干漂亮点,贝勒也好提拔他。”
鄂硕接过拋来的羊皮纸,再抬头,除了跳动的火光,哪还有巫医大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