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时节,再上山,你还能找到合適的药材不,卖出去的价钱都低上不少。娘子生了二小,一家人的担子还都在我身上呢。”
“我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娘子也要生养了。”阮肇低下头,拨弄著手指,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儿。
“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
朱云霞拍了拍阮肇的肩膀。
下山时,两兄弟有说有笑。
忽然,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朱云霞抬头一看,是个落魄的樵夫——
他身著粗麻短褂,手上还提著一把锈蚀不堪的斧子。
其眼瞳浑浊,表情僵硬,像第一次当人。
而且行为很是古怪,双手下垂,眼睛一直盯著地面,鼻子向上拱,像是在嗅什么味道。
“晨哥,我怕……”
朱云霞皱起眉头,伸手將阮肇护於身后,一起后退了几步:
“阁下是何人?有何事?为何挡路?”
它缓缓抬起头,只是一眼,就让朱云霞心神烦乱起来。
下一秒,它那双扭曲无光的大眼便顶在了朱云霞的面前,煞是渗人。
它张开巨口,呼出一股腐烂得如同陈年臭水沟的味道扑面而来。
两人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已经进了一片密林。
身上无比酸痛,每走一步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自己的四肢。
朱云霞靠在一棵树上,喘著粗气,心中无比骇然。
身上的酸痛不已的症状拜其所赐。
若是没猜错,刚才那妖怪便是豹仙口中的那只深山虎精——贺度口精。
而此处,正是自己反杀清军什长的那片阴气浓郁的山谷森林。
只可惜,梦境所化,只有这个角色本身,並没有修炼带来的本事。
误入其中,根本不知哪里是出路。
“晨哥,我怕……”
“男子汉的,怕什么怕!想想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你的娘子!你的老母亲!”
阮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强撑著身子站了起来,只是语气还有一些颤抖:
“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朱云霞看了看他,点点头,隨后拿出胸口的双鱼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