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阮梅的爷爷突然问起了朱云霞:
“小兄弟想必也是山上的那些人吧。我就这一个孙子,能不能把他劝走,他是读书人,上山做匪,总是不太好的。”
爷爷忧心忡忡,放心不下他的孙儿。
“我不是山上的人。但若是阮明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爷爷嘴巴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嘆了口气,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早点离开我家。”
“爷爷,我哥不是说了……”
“啊?他说什么了?一个个长大了,都敢顶嘴了不成,一个个都不听话!”
爷爷皱起了眉头,从灶台收拾了点东西,捆成一个包袱,丟到朱云霞面前:
“这是乾粮,我不想见你,这会儿就滚。”
隨后,爷爷强行將阮梅拉走,嘴上骂骂咧咧地说著很难听的话。
朱云霞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思绪。
其实,他觉得阮家的老爷爷说得不错。
对他来说,是一份人情,对阮家来说,却是一些麻烦。
这世道也不太平,防著人也在所难免。
朱云霞提起包袱,打算这会儿就离开。
可那包袱却有些异响。
谨慎考虑,他还是打开了包袱。
里面还装了一些银两。
看色泽,应该是放了好久的。
旁边还有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歉意。
这些银两是他毕生积蓄,用来给他赔罪。
老爷爷他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只想看著孙儿们平安无事。
孙子喜欢折腾,孙女也不安分。
她和她哥哥一样都幻想著有朝一日成为仗剑走天下的大侠。
所以他才决定,把自己赶走,免得阮梅又要跟著別人跑了。
朱云霞看完信,一声不吭,將其放到火烛上点了。
这笔钱,他也不能拿,这可是老爷爷的棺材本儿,拿了良心会痛。
隨后,他修书一封,用那些银两压在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