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导师的馈赠与惊喜教学（第2页）

沈徽星举起那本厕所维修指南，手指都在颤抖，声音拔高八度：“这、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你让我们学修厕所？！”

顾白飞看着自己手里的“幼儿启蒙版”，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出现了一丝裂痕，捏着书页的指尖微微发白。

菲尔·德罗斯双手一摊，表情无比“真诚”：“怎么？看不起基础知识？我告诉你们，在星际航行中，一个堵塞的厕所可能比一支敌军舰队更致命！它能瞬间瓦解一整船人的士气！而这本，”他指着沈徽星手里的书，“是帝国海军内部流传的经典教材！绝版货！”

他又指向顾白飞那本：“还有这个！知道为什么帝国士兵的武器故障率低吗？就是从娃娃抓起！培养保养意识！这可是生命科学院附属幼儿园的指定读物！”

沈徽星：“……”我信你个鬼！

顾白飞：“……”沉默，是今晚的Z33。

“好了，教材发完了，现在进行实践教学第一项。”菲尔似乎完全没看到两人快要崩溃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跟我来，带你们去找点‘教学器材’。”

他领着生无可恋的两人走出舱室，在垃圾山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堆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循环处理器残骸的面前。

“今天的任务，”菲尔指着那堆锈迹斑斑、还挂着几缕疑似陈旧藻类物体的金属疙瘩，“把它核心的那个压力调节阀拆下来。注意，要完整的，不能损坏内部结构。”

沈徽星看着那比她整个人还大的“教学器材”，又看了看手里巴掌大的《厕所维修指南》，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玩意儿…跟修厕所有什么关系？！”

“万物相通！原理都是压力控制！”菲尔理直气壮，“拆下来，今天下午的‘学费’就算缴清了。拆不下来……”他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那就只好用别的方式补偿了，比如，帮我试试那边那堆颜色很漂亮的蘑菇能不能吃？”

他随手指向不远处一丛散发着幽幽蓝光、形状如同耳朵的诡异真菌。

沈徽星和顾白飞同时打了个寒颤。

“拆！我们拆！”沈徽星咬牙切齿，一把将那本该死的指南塞进怀里，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

“等等。”菲尔拦住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副…看起来是从医疗废料里捡来的、边缘都起毛了的手术手套，“戴上，注意‘教学器材’的卫生。”

沈徽星看着那沾着不明黄色污渍的手套，脸都绿了。

顾白飞默默接过，面无表情地戴上，然后开始观察那个巨大的循环处理器残骸，似乎在寻找切入点。

菲尔则悠闲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的金属块坐下，不知从哪儿又摸出那个旧酒壶，慢悠悠地啜饮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实践教学，在一种极其诡异和悲愤的气氛中开始了。

沈徽星一边在心里用她能想到的所有Z33脏话“问候”这个不着调的导师，一边不得不和顾白飞合作，试图攻克这个铁疙瘩。那本《厕所维修指南》被她垫在屁股底下——她决定用行动表达抗议。

过程自然是困难重重。螺丝锈死，结构不明，工具不顺手（菲尔“赞助”了两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老虎钳和螺丝刀）。沈徽星负责用她的灵活和“暴力”尝试各种角度，顾白飞则用他超出年龄的冷静和观察力分析结构。

“左边！左边那个凸起！对！撬它！”沈徽星像个土拨鼠一样钻在缝隙里指挥。

顾白飞用力，纹丝不动。

“啧，看来得用点‘非常规’手段了。”沈徽星爬出来，左右看看，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金属碎块，对准连接处就要砸。

“咳。”菲尔在不远处轻咳一声。

沈徽星动作一顿，扭头看他。

菲尔晃了晃酒壶，黄色的竖瞳里闪着光：“损坏内部结构，算失败哦。”

沈徽星：“……”她悻悻地扔掉金属块，继续和顾白飞研究那本被她坐皱的《厕所维修指南》上的插图，试图找到灵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小孩累得满头大汗，身上蹭满了油污和铁锈。菲尔则始终优哉游哉，偶尔还点评两句：

“用力方向不对，你是想把它拧成麻花吗？”

“那个卡榫看到了吗？对，就是那个看起来像鼻屎一样的东西，抠一下。”

“小心点，别把你自己也拆进去了。”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几乎要放弃并考虑去尝试那些蓝色蘑菇的时候，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嘣”声，一个圆柱形的、布满油泥的金属阀被顾白飞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成功了！”沈徽星欢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上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