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洌尝试用手掌握住龙角,赞美道:“师弟,你的角像玉石一样。”
连峥呼吸一滞,难耐地推开他,嗓音沙哑:“好了……”
钟怀洌轻轻放开他,退开身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钟怀洌笑盈盈地看着他涨红的面颊,温声道。
一番折腾下来,钟怀洌的衣襟有些敞开,连峥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小心提醒:“师兄,衣领开了。”
钟怀洌低头随意地拢了拢,重新靠回床头。
他从床榻旁边的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递给连峥:“你想看什么,自己拿,我有些困了……雨停了再走哦。”
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扯过旁边的薄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
连峥听着他平和均匀的呼吸声,没想到他真的说睡就睡,只好拿起那本书,抿着唇翻开。
片刻后,梧塘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人影冒着大雨,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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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峥捂着心口,剧烈喘息,靠在房门背面。
他缓缓蹲坐下来,发梢还滴着水,体表的滚烫却丝毫不减。
此刻已经入夜,他进内室简单清洗一下,便躺到床上。
钟怀洌身侧的温香仿佛还萦绕在他身畔,连峥挥手熄灭了灯。
真奇怪,今日钟怀洌碰过他龙角的手,没有剑修该有的厚茧,手指细白,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连峥越想越觉得燥热,脑海里跳出来一幅图画……
衣着清凉的男子敞着胸膛坐在石桌上,周身有花草掩映,在他的胸口,有另一位男子埋首其中……
这是他在钟怀洌递给他的话本上看到的插图。
连峥紧闭双眼,逼迫自己不想。
不想……不想……
直到脑海中石桌上的人,长出了一张钟怀洌的脸,眉眼含情,轻佻地看向画外青涩的连峥。
他喉间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呜咽。
连峥想,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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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旖旎的雨夜像是连峥的幻觉,除了并没有带回去的那把油纸伞,连峥找不到任何能证明那夜确实存在的证据。
钟怀洌从苍陵山搬了出去,四处游历,为年底的天域试炼做准备。
生活回到了正轨,每日都重复一样的事件,毫无新意。
修为一截截拔高,连峥开始在山中崭露头角。
他锻体那日,妖族前来道贺的大妖挤满了不动山的洞窟,妖皇亲手将象征着长生阁主人的密钥递给了他。
连峥展现出了足以让妖族对他甘愿臣服的绝伦天赋。
那日苍陵山休假,连峥回到了妖族不动山。
他的母亲曲氏缠绵病榻至今已近二十年,偌大的龙窟像是牢笼,将他们困在这里,扎根在属于妖族命脉的不动山。
他穿过古朴长廊,走进了母妃的房间。
“阿峥?你怎么回来了?”曲箬放下手中的药膳,起身迎他。
连峥上前扶着她坐下,温声道:“天域试炼,山中有假期,我来家里住一夜,明日和师尊一同去明镜海。”
曲箬点头,细瘦的手指抚摸他褪去婴儿肥的面颊,苍白的脸上带着心疼:“瘦了。”
连峥覆上她的手背,摇摇头。
曲箬轻轻咳了一声:“你父皇在正殿与长老议事,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