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穿着睡衣的青年面目狰狞地看向他,将三百块钱不由分说地塞入他手中,嘴角一侧上扬一侧下压,有种五官之间互相都不熟的美:
“拿、拿好。”
小哥:“…………”
就这样,擎安市临时蚀体管理组的物资派送员,手握三张暧。昧的红色钞票,眼神清澈地出了小区。
再三思索,他还是给领导拨了电话:
“喂,哥。我今天发放免费物资时,鑫和小区7栋的一个住户硬是给我塞了钱……”
电话那头传来“噗呲”一声,追问道:“7栋昨晚我帮忙统计的,哪户啊?”
派送员嚅嗫:“三单元1402户。”
“我也不是要收钱,主要他动作太快了,啪的一下就塞我手里了,啪的一下电梯门就关上了。这……属不属于贿赂啊?我我我没多给物资啊!”
电话里:“噢,说梦话那个。”
派送员:“……啊?”
电话那边的男人悠悠道:“没事,他愿意给你就收着呗,劳动人民最光荣。对了小李,我这边还有个会没开完,先挂了啊。”
彼时,擎安市政府
临时蚀体管理组正在顶层的会议室开早会。
来开会的人包括擎安市各个领域的管理层,还有市内为数不多的几名专业应对蚀体的清缴者。
其中一名清缴者,端坐在会议桌主席位。
他有一头蓬松的银白短发,标志的混血长相在一桌人中显得格外醒目。
如果这些领导中有人在关注近期某档爆火的说唱综艺,兴许还会认识主席位上的青年。
但领导们都上年纪了,没有那种潮流爱好,所以只知晓青年透露身份时宣称的本名:严祈明。
严祈明挂掉电话,朝众人微笑:“不好意思,下属刚打来了电话,我怕是什么要紧事。我们继续说……”
他控制着手里的激光笔,将投放着ppt的大屏幕切换到下一页。
上方出现的,赫然是擎安市第七人民医院的照片。
“光是这一张,各位可能看不出问题。”
严祈明继续切换页面,后面出现了视野更广阔的俯瞰图。
众人一片哗然:“这是……!”
俯瞰图上,第七人民医院所处的街道入口及出口,都被封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屏障。
那些复杂的血丝像人体脉络,纠缠交错成一层凹凸不平的生物膜,将整个街道笼罩其中。
严祈明继续道:
“普通人的肉眼难以观测蚀体本体,这是使用特殊仪器拍摄下的。像这样的屏障,还有更大的一圈笼罩在城市之外。但唯独这里……东七路街。”
激光笔的红点绕着那条街道画了个圈。
“这里是唯一一个被[茧幕]用屏障二次隔绝出的地带。还有可靠消息称:有市民曾在屏障展开后踏入这条街,只是……再也没有出来。”
周围的领导人们纷纷蹙眉:“你的意思是?”
严祈明抿了抿嘴唇:
“这地方是破局的关键。给我几个人,我带他们进东七路街。”
……
————
早上七点半
安浔准时出了门。
出门之前,小圆又跳到了他肩膀上,轻轻用嘴巴碰了碰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