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必须在最后阶段获取主控终端的握手认证。”他快速调出一组动态验证码界面,“我们需要一个接入点——最好是本地设备发起的信任请求。”
许清和猛地想起什么:“李兆丰上周参加医疗峰会时,用过主办方提供的临时办公终端。那台电脑后来移交给了组委会IT部门,还没格式化。”
“联系组委会负责人。”沈知微说,“让他们立刻开启远程访问权限,并模拟一次常规维护登录。”
电话接通后,对方同意配合。三分钟后,系统捕捉到一次来自日内瓦的合法身份认证请求。程雪阳抓住这个空隙,将反向控制程序注入目标网络。
屏幕上,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
“正在穿透防火墙……”他的手指飞快移动,“第三层验证通过……第四层……等等,他们在尝试切断物理电源!”
“哪一台?”沈知微问。
“贝尔格莱德节点。”许清和盯着实时监控画面,“有人进了机房,正在拔主机电源线。”
“通知当地警方,立即制止。”沈知微语气未变,“只要硬盘不停机,数据就不会丢失。”
通话刚结束,另一条消息弹出:国际刑警突击小组已抵达李兆丰位于苏黎世郊区的住宅,现场发现隐藏在地下室夹层中的核心服务器阵列。
“一共二十七台。”许清和读着报告,“全部处于运行状态,散热系统还在工作。”
程雪阳同步收到数据包传输成功的提示。他打开文件树结构,最深处有一个命名为“PYRAMID_FINAL”的加密容器。
“找到了。”他说,“这是整个犯罪链条的最终账本。”
沈知微走过去,看着屏幕上缓缓展开的文档目录。每一份文件都标注了日期、金额、转账路径和经手人代号。其中一份名为“M-W_Exit”的子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点开。
里面是一段视频记录的元数据信息,拍摄时间为三年前的11月3日凌晨。地点标记为“滨海新区私人诊所”,上传IP归属于任远舟名下的一家传媒公司服务器。
“这是母亲最后一段时间的医疗记录备份。”她的声音低了一度,“他们篡改了原始病历,但没删干净。”
程雪阳立即复制整份容器内容,生成三份独立哈希值校验副本,分别提交给国际刑警、联合国反腐败办公室和中国证监会海外协作中心。
“司法采信流程可以启动了。”他说,“这份证据足够支撑跨国起诉。”
许清和则开始整理媒体发布材料。她截取部分非敏感数据,准备在国际财经频道和调查记者联盟平台同步推送。标题已经拟好:“跨国金融犯罪金字□□塌,二十七台服务器被一锅端。”
沈知微退回主控台前,重新拿起那枚SIM卡。它静静躺在证物袋里,毫无生气。她知道,这张卡原本是用来接收信号的,可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在外面。
而在灰烬深处,在心跳之间,在那些被遗忘的夜里,一笔一划写下的真相,终究浮出了水面。
她把卡放进抽屉,关上。
然后从内袋取出一枚新的U盘,银灰色金属外壳,标签上印着“PYRAMID_FINAL”。
她把它插进主控台接口。
屏幕刷新,进度条开始加载。
文件读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