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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第5页)

是啊,成为他的继子了。

义勇先生依旧会在每天下午准时出现,但他不再仅仅是引导我“感受”与“恢复”,而是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教学”——尽管是以他那独特的方式。

他从不讲解繁复的理论,也从不要求我死记硬背招式。他更多的时候,是亲身演示。

他会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极其缓慢地,演练水之呼吸的每一个“型”。从最基础的“水面斩”,到最复杂的“生生流转”,他将那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分解成最细微的肌肉发力、气息流转。

“……看。”他会这样说。

然后,他会让我尝试着用冰之呼吸,去“模仿”那份属于水的“流动”与“变化”。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冰,本该是凝结的,是静止的。但义勇先生似乎想要告诉我,即使是冰,也并非只有坚硬与锋利。冰,亦能化为水,亦能如同冰河般奔流,亦能化作漫天飞舞的、看似轻柔却能割裂一切的雪。

“水之形,无定式。”他偶尔会点拨一句,“冰,亦然。”

我开始尝试着,不再将冰之呼吸仅仅视为追求“点”的极致突破,而是融入更多“线”与“面”的变化。我尝试着将“初霜”的突刺,化为如同“流流舞”般连绵不断的轨迹;尝试着在“冰昙天”的防御中,加入如同“扭转漩涡”般的卸力技巧;甚至尝试着,将那股源自千早的“共鸣”之力,融入“吹雪之舞”的剑气之中,让那些飞散的冰晶,带上追踪敌人气息的“意志”。

他的要求,不再是力量或速度,而是“流畅”与“连贯”。他让我将每一次呼吸,都想象成一股温柔的水流,去感受它如何流过四肢百骸,如何滋润那些受损的经络,如何悄无声息地,绕过那些阻碍的“顽石”。

这个过程,比之前任何训练都要痛苦。那种刻意放缓动作、于细微处控制气息流动的感觉,对这个习惯了追求极致速度与精准的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每一次引导气息绕过“阻塞”点时,那种如同针扎般的刺痛感,都让我冷汗直流。

义勇先生展现出了超乎我想象的耐心。

他从不苛责我的失败。他会在每一次我因为力量失控而气息紊乱时,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引导我重新找回节奏;会在每一次我取得微小的进步时,那双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转瞬即逝的认可。

那本他给我的、封面画着奇怪水波纹的笔记,也成了我每日钻研的宝藏。

我本以为,以他那惜字如金的性格,笔记里大概也只会是些语焉不详的词语。却没想到,翻开之后,里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工整得像是刻印出来一般的字迹。

他用最简洁、最精准的语言,记录下了他对水之呼吸每一个“型”的理解、发力技巧、气息运转的关键点,甚至还有他在实战中,针对不同类型的鬼,所总结出的应对心得。

笔记的字里行间,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与剑术无关的内容。

比如,在讲解“生生流转”如何连绵不绝、威力递增的旁边,用极小的字体,写着一行:“……像鲑鱼跃出水面一样……”。

又比如,在描绘“干天的慈雨”那份不带杀意的温柔斩击的图示旁,画着一个……呃,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饭团?

这些隐藏在严谨笔记中的、如同彩蛋般的“私人印记”,让我每次看到时,都会忍不住笑出声。仿佛透过这些笨拙的文字与涂鸦,我看到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少年时代的、或许也曾有过一丝活泼与迷茫的富冈义勇。

我会拿着笔记中看不懂的地方去问他。

“义勇先生,这里说的‘如镜映月,水中捞影’,是什么意思?”

他会沉默许久,努力寻找最简单的词语来解释。最终,他通常会放弃语言,直接拔刀演示。

看着他那月光般清冷皎洁、却又缥缈难寻的剑光,我总会在一瞬间失神。然后,又会在心底暗暗吐槽:果然,对他来说,动刀比动嘴容易多了。

终于,再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后,我成功在使用陆之型:霜光天河时,让冰莲碎裂后的冰晶乖乖跟随着剑气挥舞,流传,最终劈向训练用的稻草人。

我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义勇先生,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光芒。冰层下,泉水终于挣脱束缚、奔涌而出。

他也看着我。那双蓝色眼眸深处清晰地倒映出了,第一缕晨曦照亮覆盖在万年冰川上的初雪时,那种极淡极浅、却又真实存在的笑意。

虽然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他确实笑了!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半拍。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恶作剧得逞般的兴奋感,瞬间盖过了刚刚领悟新力量的喜悦。

“义勇先生!”我故意睁大了眼睛,凑近了一些,用一种夸张的、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语气说道,“您……您刚才笑了?!”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脸上那刚刚消散的、极淡的笑意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连眼睫毛都不动了。那双刚刚还泛着暖意的蓝色眼眸,也因为惊慌而微微睁大,有光照进去,眼睛亮亮的,像受惊的小鹿。

“我……有吗?”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语气却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视线也慌乱地移开,不敢再看我。

“有!绝对有!”我才不放过这个机会,语气笃定,“虽然很快,就像……嗯……像昙花一样,一下子就没了,但我绝对看到了!嘴角,微微上扬了大概……一分?”

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距离,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脸颊,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染上了一层薄红。从脖颈,蔓延到耳根,甚至连那总是紧抿着的、线条冷硬的嘴唇,都似乎因为窘迫而微微抿得更紧了。

“……你看错了。”他丢下这句苍白无力的辩解,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朝着廊下的阴影走去,背影仓促得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哎呀,别走嘛义勇先生!”我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弯了腰,“笑一笑又不会怎么样!您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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