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尘淡漠地扫过怀希的脸,并未在她脸上的胎记上过多停留,只冷冷问道:“灵虚派其他人都死了,你为什么没死?”
清宁盯着晏溪尘平静的脸庞,如此熟悉的脸庞,但却让她感到陌生,他曾做了她三年的弟子,朝夕相处,谆谆教诲,他虽是魔,但她亦未真的因他是魔而心存隔阂,和他断绝关系也是因为形势所逼。
如今做了几年孤魂野鬼,再度重生,再见到他,反而觉得十分陌生,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变得深不可测,甚至她也不能看穿,她也从未听过他用如此冷漠的口吻和她说话,记忆中的他从来都是乖巧的,贴心的,只要她轻声一唤,他就立刻应声来到她跟前。
晏溪尘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将匕首再度贴近她的脖颈道:“说话。”
可能因为知道了他是晏溪尘,清宁反而觉得没那么害怕,她声音中有几分怒气:“我也想知道我的同门们都是为何而死?”
晏溪尘收了匕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近她,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知道你是魔,现在这是衍天门,你公然闯入仙门,只要我大喊一声,你立刻会被团团围住。”
他嘴角讽刺地提了提:“你若想喊,大可以试试,需要我提醒你现在越狱者的身份吗?”
清宁泄了气,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唬住他,可他狡猾得过了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他上前一把拉开她胸前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胸口的位置,裸露的皮肤接触道冷空气的一刹那,清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她的思维停滞了一瞬。
虽然她曾教导过他对喜欢的女子要主动,却不是教他对女子动粗,而且她现在很怀疑她这个弟子的眼光,怀希的皮囊什么样她是清楚的,自从昨晚照了镜子之后,她都不想再照第二次,他何时口味如此之重了?
尽管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可她毕竟曾经是他的师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绝对不允许,清宁条件反射般地用这具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灵力,朝他打出一朵七色火莲。
他松开手,身体微微偏转,躲过了清宁的攻击,而那朵七色火莲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他盯着七色火莲消失的地方,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森然道:“你到底是谁?”
清宁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情急之下她来不及多想,竟忘了七色火莲是她自创的独门绝技。
“我当然是怀希,灵虚派的弟子。”清宁有些心虚道。
他一把抓住她刚刚施法的手,语气凶狠:“七色火莲,你怎么可能会?”
她缩了缩胳膊,想挣脱他的束缚,奈何他的手就像是铁器一般坚固,她无法挣脱丝毫。
“那你说,你为何要扒我的衣服?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愤怒地控诉他。
晏溪尘不语,他太想念清宁了,在看到七色火莲的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他再三确认,他确信眼前之人使出的攻击是七色火莲,而这世间,除了清宁绝不会有第二人会使,他曾央求过清宁教他,可他还未能等到师父教他,却先等来了师父的死讯。
“去那边看看。”门外传出声音,看来衍天门的人已经发现了怀希的失踪。
“他们追来了。”清宁提醒道,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晏溪尘继续盯着她,眼中的狠厉之气满得快溢出,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他仍旧没有动作,直到门上传来轻微一声“咔嚓”,年久未用的门开合传来“吱呀”声,清宁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如果再被抓回去,想要逃跑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最后一刻,在门外之人进入房间的瞬间,晏溪尘吹灭了清宁手中的烛火,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清宁还未来得及适应周围的黑暗,已经被他带着从窗户的地方离开了。
耳边风声呼呼,不多久,他们在一片林中空地停下,她扫了一圈周围的,问:“此处是何地?”
“已不属于衍天门的范围。”晏溪尘答道。
如此短的时间,竟能穿过衍天门的护山大阵且不受任何伤,如今他的实力恐怕比她想的还要高深,不知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轮到我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七色青莲?”他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