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民女手下的人行事不规矩,冲撞了柳姨娘,民女今日特意带他来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一个男孩从门外进来,冲着面前的几位行了个大礼:
"小人冒犯了柳姨娘,小人知错,请老爷姨娘责罚。"
王管家脸色突变,忙开口想说些什么,不料柳姨娘的嘴更快。
“哎哟老爷,就是这个。。。狗剩,想要轻薄妾身,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沈疏桐微微一笑:“姨娘误会了,他不是狗剩,是一个菜农啊。前日他卖菜的时候不小心惊了您的马车,您还下令把他所有的菜都踩碎了,可还记得?”
记忆中这个小菜农阿信是城西一位老爷家的固定供菜商,上个月因为被柳姨娘踩坏了菜没能按时交货,主家大发雷霆不再与其合作,沈阿奴便将人带了回来帮他重新找营生。
见柳姨娘愣住,沈疏桐转身叫狗剩进来:
“姨娘方才说,狗剩想要轻薄您,可您连谁是狗剩都不知道,请问他是如何轻薄您的?”
柳姨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他当时蒙了面,我没看清。”
“若是没看清,姨娘如何知道轻薄您的人是狗剩?”
“我。。。那人自己说他叫狗剩。”
“哦?柳姨娘的意思是,狗剩做了坏事还特意留下姓名,生怕您记不住?”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此时便到此为止吧,王管家,送客!"
张老爷好似对这些都不甚在意,眼睛紧紧地黏在唱曲儿的歌姬身上。
沈疏桐微微欠身,跟着王管家往外走。
“王管家,狗剩为何进府一个月就被逐出府?和柳姨娘私通的人又是谁?我相信我们双方心中都有答案。”
王管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那又如何,沈娘子有何实证?”
“那些街头百姓传闲话何时需要实证?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坏了张老爷的名声,您这管家之位可还坐得稳?”
“你到底想做什么?”王管家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沈疏桐依然是原来那副温顺的表情,语气轻柔却又不容置疑:
“民女要您照常付狗剩这个月的工钱,并且多给两个月的工钱作为补偿。您放心,民女无意找您麻烦,您给钱,我们闭嘴。”
王管家咬牙切齿地将两个钱袋子丢给狗剩:“赶紧滚!”
狗剩拿着钱激动的热泪盈眶,双腿一弯就要给沈疏桐跪下:
“沈娘子,我娘有救了,谢谢您!”
沈疏桐忙将人扶起来:
“不必如此,既然我为你们找了活计,就应当保证你们的权益。你先去给你母亲买药,我再重新帮你找适合的活。”
回到牙行,沈疏桐翻看着这些年的账本,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固定客户一个没攒下来不说,每次雇主找麻烦还都是牙行出钱赔罪,如今牙行已经严重亏空。
虽说这次成功的把钱要回来了,但沈疏桐知道这不过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