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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个伪命题(第1页)

出租车停了下来,却不是在一个能“喝一杯”的地方,而是离文庙广场不远的琴行,说是琴行,其实这里钢琴吉他绘画书法什么的都能学,他初中时在这里学过一段时间架子鼓——爸妈送他来的,当然,他知道这也是爸妈的苦心——他知道他们心里的担心,知道他们希望他能更像身边的其他男孩那样,更活泼,外向一些。

可他生来如此,如果谁硬要费劲去像捏泥塑一般把他捏造成想要的样子,只会白费力气,他很感激父母没这么去做。因为在他兢兢业业地学过一段时间架子鼓后,他能打得很好,但仍然喜欢不起来,父母也就随他去了。

所以对于刚才爸爸对陶晋元表现出来的喜欢和欣赏,他毫不意外。

“你不是说喝一杯?”下车后小飞不解地问。

陶晋元却不回答,只是有些神秘地笑笑,示意小飞跟他走。可他们进门后不是朝平常上楼的右手方向的楼梯走,而是经过左手边的服务台,陶晋元在跟服务台的小妹打完招呼后,径直领着小飞往里走,轻车熟路。

那半年间小飞来过多少次琴行,却从来没注意到服务台往里走还有两扇紧紧闭合的防火门。陶晋元拉开其中一扇门,等小飞跟进门内后,领着他往地下走。刚才一打开门,他就已经听到从楼梯延伸的方向传来的隐隐的说话笑闹声了——这里竟然还有地下室?还有他陶晋元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他抑住自己发问的冲动,一声不吭地跟在陶晋元身后,跟着他下到地下一层,再推开一扇木门——乐队排练室?

刚才还笑闹的人群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小飞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陶晋元却是一脸兴奋,迎着反应过来跟他打招呼的青年走了过去,高兴地跟每个人打招呼,热络一番后不忘招呼小飞,要给他介绍众人。

“瞿小飞?”

刚才还有些晕眩和不自在的小飞听到这个好久没听到过的小名,猛地看向发问的人,“许老师!”

“哈哈哈,长这么高了,刚才差点儿没认出来!”许老师绕过鼓架朝他走近,用力拍了怕小飞的肩膀,仿佛要确认一下曾经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个高大漂亮的小伙子的实感。

小飞有些腼腆地笑笑。

许老师是他初中来学习架子鼓时的老师,他患有白化病,虽然常年着长袖,但掩不住脸上和脖子上的白斑。他一直都是这一片最好的架子鼓老师,后来小飞结课没再来琴行,又听说他去了北京,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他变化不大,依然在脑后扎着个短短的小辫,看来也在继续践行着ROCK&ROLL的精神。

他很骄傲地对周围人说,“小飞飞可是我当年带过的最聪明,上手最快的学生!”他亲切的招呼不仅没让小飞感到窘迫,还突然觉得放松了很多。“只是后来怎么不学了?你要是继续学下去多好。”他转头朝小飞问道。

“学习有点儿忙……”小飞也打着哈哈答道。

“哈哈哈哈哈。”许老师却只笑笑,没再多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思。

这多会儿陶晋元却饶有兴味地看着小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反应,觉得有趣极了。小飞发现他打量的眼神后恨恨地瞪他一眼,他比出一个“收到”的手势,转身向角落走去,把他们的包放下,又从旁边冰箱拿出一罐可乐,一罐啤酒,朝小飞走来。

他在一旁继续含笑盯着许老师和小飞叙旧,看他和新认识的人打招呼。末了才走上前去,他拉开啤酒的易拉环,要递给小飞,就在小飞伸手接时,却往回缩,带着欠收拾的笑故意问道,“哦!对不起,小飞飞是不是要喝可乐?”

小飞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把啤酒罐拿了过来,“幼稚!”

陶晋元抿嘴却似故意不笑,好像知道这样他的酒窝尤其可爱。他打开自己手里的可乐,单方面和小飞碰了个杯,“干杯!”

“要不一会儿练练?”他用拿着可乐罐的手指指旁边的架子鼓。

“很久没打了。”

“老许会很高兴的。他这次专门回来指导乐队的。”他环指众人,其中一个人却好像从刚才就一直在看着他们,陶晋元朝那人挤了个做作的笑。

“不了。”

“你说你……”

“我说不。”小飞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

他虽然好奇,却始终没有问起陶晋元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和这个乐队的成员以及许老师相熟的,因为他知道陶晋元想要他做什么,那他偏偏不会如他的意——说句不好听的,一不小心,这人会像口香糖一样黏住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发展方向。

他其实并不讨厌陶晋元这个人,相反,跟他相处这短短几个小时让他觉得颇有趣。但他从很早起就告诫自己,不能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家里有几分底子,即使什么也不做每天混吃喝,也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小小年纪一身酒桌毛病,满嘴恭维话面红耳赤地敬酒喝酒;有事没事搂个懵懂的小妹妹,四处招摇……

当然,目前来说他并没有见过陶晋元的这些神态,一切只是猜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抗拒和自我保护,让他不禁这样去想,去把陶晋元归入这一类人。

至于自己暗自抗拒的究竟是什么,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才明白过来——吸引力。

是他对他的吸引力。

虽然没能说服小飞表演一段架子鼓,他自己却拿着一把吉他过起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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