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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第2页)

“我问一下未来夫婿的动向,不过分吧?”娜娜闻言开始嘴上不饶人。

“裴娜娜,不是我说你……哪个女生整天把……”陶晋元的胜负欲还果真一点就着,几人捂嘴憋笑。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小飞挡开了。

传来小飞的叹气声。

“那你们先找找地下室,应该在那儿。”

“好。那你早点回来哦。”娜娜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憋着笑撒了个娇。他们都在想象小飞听完这句话的表情,一时觉得更好笑了,憋笑可比忍痛难多了,连常常一脸风平浪静的凌宇此时嘴角也快压不住了。

几人正觉辛苦,就要挂断电话,陶晋元的声音却又幽幽传来,“他不回去了,他现在是我的。”

“……”突然笑不出来了。

电话两头忽地陷入沉默。

“我怎么不知道?”小飞显然是在对着陶晋元说,但电话依然通着,这边三人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知道咯?”说着传来一声响亮的,大概是刻意想让这几位听真切的“啵”地一声。

虽然不知道是“啵”在脸上还是哪里,但电话这头的几人此时是大气不敢出,憋笑瞬间变成了憋气。

而更沉默的,是电话那头,这沉默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娜娜这边想,现在这电话,挂也不是,不挂好像也不太好,但最主要的是,她应该还没想到挂电话,现在谁都没空想这件事……

……

“你……你们先去找吧。再联系。”小飞打破沉默。

“哦好……”娜娜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的……”

娜娜有些木然地摁下红色电话键。李潇潇蹭地站了起来,却好像还没想好要干什么还是去哪里,原地打转,咬着手指奋力回想自己刚才打算要做的事情,终于,“我……我去地下室!”话还没说完就快步走开了,走出一段距离后发现方向反了,又倒回来,朝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爆米花!!”娜娜几乎喊着说出来,像是为突然想到什么绝顶妙计而兴奋。

凌宇本来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俩怎么回事每个人心里应该多多少少都有数,但两个女孩的反应让他突然也无措起来,意识到刚才发生的那件事,以及那件事背后可能已经发生的事,非同小可。

他站起来,又坐下去。他现在无话可说,也无处可去,于是坐在原地,手肘支在膝盖上,又抬头环顾一番空荡荡的四周,想到刚才的情形,也不禁扬起嘴角。

“陶晋元这个虎小子,他应该在这里,亲眼看看自己一手引发的小型失语现场。”他心想着,也不知道今晚这恐怖电影还看不看了……

“你这样会让他们多想的。”这边挂完电话,小飞看着一脸无事的陶晋元说。

他语气平淡,与平常无异,表情也没有明显变化,虽然心跳剧烈得仿佛刚刚完成百米冲刺。

陶晋元歪头笑一笑,没答。转身往餐桌走去,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小飞后便转身靠在桌边,双手撑着桌沿含笑看着面前的人,耐心地等他接下来的话。小飞很自然地伸手接住了水杯,目光却定定落在陶晋元脸上。

“我只是感冒了,吃完药在你这里睡了一个午觉,怎么就是你的了?”小飞不动声色,将玻璃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才意识到刚才嗓子火烧火燎的干哑得难受,现在总算好些。喝完水他将杯子递出去,陶晋元两步走过来,却没接过杯子,而是站在小飞面前,两人的脸只隔方寸,呼吸炽热,目光缓缓掠过眉弯眼角,和那因为缺水而有些干燥发红的嘴唇。

“瞿翔飞,是不是。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他正对他淡然道,还沾着颜料的手指轻轻点在小飞胸口,另一只手却自然地接过了水杯。

他眨眼笑笑,目光如星,无辜而干净。说完转身朝桌边走去,却被小飞一把拉住,“你对谁都这样看,这样笑吗?”

他把他拉近,直直地看着陶晋元,这张十足俊俏,又古灵精怪,总是用带着酒窝的笑挡在所有情绪面前的一张脸,看起来天真得近乎单纯,但又藏着老练世故,像云,像风,瞬息变动,捉摸不透。他这样近,这样认真地看着他,却辨不出刚才他那一通玩闹,到底是真心还是做戏。

“那你呢?”小飞的思绪已经嗡嗡乱得快要爆炸,他却依然能带着微笑这样平静地反问。同时不怕惹火地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生着病,晕晕乎乎地跑到别人家里,这么听话地吃下别人给的药,又在别人的床上睡上整整一个下午,你对谁都这样吗?比如说,裴娜娜?”

虽然脑袋还有些昏沉,嗓子经过刚才这一番心火猛攻,又开始干得发痒,可那团迷雾却被陶晋元这通反问驱散了。他无奈地别过头,咬着嘴唇笑了笑,仿佛这样能让它湿润一些,将刚才拿着水杯的那只手稳稳托在对面人的脑后,吻了上去。

而被吻住的人不甘示弱,更加热烈地回应着他……他感到他的手轻轻在他身上游走,摩挲着他的耳根,消融着他的理智,这只手,白净又纤细得不似一个他这样高大的男生会有的手,这双熟稔地拨着吉他弦,又时常染着颜料或铅笔痕的手……

他挣扎着离开他的唇,用似乎为了掩盖过分紊乱的气息的低沉声音说,“我发着烧,还吃过药,脑子不清楚……我回头要把这当幻觉,你……”

“你敢。”小飞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字,以及他重又贴上来的唇打断——一个更深、更长的吻,一个足以让他将此刻作为事实,烙印在脑海的一个吻。

昏昏然中,这段时间与陶晋元有关的片段如被有些混沌的感情编辑着,在冰场第一次握住他本来向李潇潇伸出的手;在网球场偶见他认真专注的模样;他狡黠地利用对自己越过方寸却又不过火的亲密来为自己挡掉麻烦的心机;他数着“一,二,三,四,五……”往桌上一张张摆着印着他拍的照片的明信片时,与他毫不违和的可爱;他说他现在是他的……

小飞啊小飞,从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与别的男孩不同,便把自己的感情当作秘密藏起来的小飞,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在此刻全世界与他离得最近的人面前,在他曾经抵触并振振有词地劝说别人“不要同这样的人产生联系”的人面前,不知不觉放下了防备,收起了红线,一步一步,带着不安,主动走到了他的身边。

当身体想要,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想喝水,“理智”的阻拦只会让这欲望更强。

他忽然感谢这场莫名其妙的小病,身体的脆弱和理智的模糊,反而给了他最清晰最直接的答案——一个不用去寻找的答案,因为它一直就在那里。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有的不知道,但是在它出现之后,做其他的一切都只像在绕圈,无法触到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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