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近,在距离我一步之遥处停下:“所以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说说看。”
“我投反对票,”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酒杯边缘,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指,“条件是让我进入核心管理层。”
我抬眼看他:“这就是你的目的?”
“不完全是。”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还有一个条件。”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威士忌的醇香和雪松的冷冽。
“我要你承认,”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我们之间,从来不只是姐弟。”
我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可能会失去苏氏。”他的语气依然平静,眼神却暗沉如夜,“安冉已经拉拢了足够多的股东。”
“你似乎很了解她的计划。”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她。”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就像我一直在看着你。”
我们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
“考虑得如何?”他问。
“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我迎上他的目光,“你帮我稳住董事会,我让你参与新项目的决策。”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就这样?”
“就这样。”
他忽然低笑出声:“你总是这样,永远不肯让步。”
“彼此彼此。”
他向前迈了半步,这次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中细碎的光:“如果我坚持要更多呢?”
“那就请便。”我平静地回视,“看看安冉会不会给你想要的。”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但很快又化作一抹玩味:“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
“七年时间,足够让人学会很多东西。”
这句话让他的神色微动。他沉默片刻,忽然退后一步。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他整理了下袖口,“不过。。。。。。”
“不过什么?”
他走到门口,回眸时眼神深邃:“总有一天,你会主动给我想要的。”
门轻轻合上,办公室里重归寂静。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流如织。
威士忌的余香还未散尽,而这场博弈,显然远未结束。
次日清晨的董事会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安冉穿着一身醒目的猩红色套装,端坐在长桌另一端,唇角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
“根据公司章程,”她将一份文件推至桌案中央,“我正式提出对苏宿烟女士的罢免议案。”
几位董事交换着眼神,会议室里响起细微的骚动。我端坐着,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理由?”我问。
“管理不善,导致公司股价连续暴跌。”安冉扬起下巴,“以及,与不明资本往来过密。”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淮。
顾淮坐在我右手边,姿态闲适得像在观赏一场戏剧。他今天穿了件墨蓝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与在场所有人的正装格格不入。
“说完了?”他懒懒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