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从小就听不进半点儿经文,跟上帝、耶稣都没什么缘分。”她下巴轻点桌上礼盒,“我来送醒神膏。”
“爱丽丝小姐不是说差人报信吗?”他面露不解。
“顺路。”至于是不是,信不信,两人心里自有数。
教堂里静下来,只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谢谢。”过了一会儿,男人像是才想起答话,拿起桌上礼盒,攥在手里,“我送爱丽丝小姐出去。”
爱丽丝手心向上伸出左手,歪头看他。
“什么?”男人有一丝心不在焉的慌乱。
“5英镑。莫兰先生难不成要赖账?”她面上故作惊讶。
他微露两分懊恼,只怪自己脑子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赶紧把钱付了。
步行出礼拜堂,还没等两人话别。一个仆从打扮的年轻人莽莽撞撞跑过来,冲身边人喊道:“先生,外科医生开的药不见效啊,老马丁背上的脓疮又恶化了,他疼得呼喊个不停。慈济堂里其他人被扰得躁动不安。”
听到这里,艾德里安莫兰向爱丽丝告罪就要离开去处理教职事务。
“莫兰先生不妨让我去瞧瞧,”她拉住男人袖袍,“这里恐怕没人比我更懂药理。”
艾德里安莫兰这才想起面前小姐来此原因:“那便请爱丽丝小姐与我同去。”
进入教堂旁侧附属修道院改建的慈济堂,里面或坐或躺一些衣衫破旧的人,气味不算好闻,但还过得去,比伦敦街上真正的乞丐窝好得多。
他们提到的老马丁,正俯卧在一个长凳上。他身上衣服被剪成几块破布悬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背部是大片紫红溃烂的脓。老人边发抖边呼痛。
爱丽丝一眼看出这是之前生活环境不干净加上体质较差引起的痈疽。
“有酒吗?”她问。
“有。”那仆从下意识答话。
“去准备大碗酒,”爱丽丝自然吩咐,“来时看教堂墙角种有忍冬,那花你们可有风干储存?”
“忍冬花?好看是好看,没什么用吧?”仆从嘴快。
艾德里安莫兰看他一眼,答道:“夏季我看它开得好,剪过两株风干做书签。”
“连藤的最好,取来备用。”
仆从看向自家主人眼神询问意见。主人并不迟疑,只道:“去取吧,约翰。夹在书架最上层左边那册书里。”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信使”约翰,她瞥一眼,除了脸上雀斑不少,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