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前段时间已经教会安娜和安妮辨别店中储备的中药材,让约翰去取药也不影响什么。
安排完药的事儿,她坐到床边,抖抖被子再重新搭上,把艾德里安莫兰整个人裹进去,又伸手进被子里,抓住男人握成拳的手,掰开。
“忍着做什么?”爱丽丝握着被掰开的手,不以为意,“你生病了,发抖就发抖,痛就叫。多大点事儿。”
“小姐……”男人的声音虚弱无力。
“艾德里安先生,你先别说话,别管我为什么来,好好躺着。什么也别想。”
她这样坐在他床边,叫着他的名字,却强人所难,让他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想。
男人努力睁着眼,微微偏头才开口:“小姐,我可能是昨日布道染了时疫,您还是先回去吧。”
时疫?昨晚都没发现他的病情,说明当时并没发病,以他身体状况是能扛过去的。这人到底是怎么折腾自己,现在病得这般严重?
爱丽丝摸着冰凉的床铺,想到刚刚在窗边见到男人犹带倦容的样子。
“艾德里安先生,你不会一夜没睡吧?”怎么一到这种事,和尚都要死要活的,明明你情我愿,假正经。爱丽丝撇嘴不满。
低头看他这副小可怜模样,又有些惊奇。
之前还只算是对简的承诺,现在确实有那么一分不忍心了:“经不起折腾的先生,得到你答允前,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了。别想不开啊。”他要是人没了,她上哪儿再找个这么合心意的?
难得温情地摸摸他脸,力道比昨晚温柔许多。可得对她的大餐兼玩具好一点,最好让他心甘情愿献出自己。
“没有想不开……”低声说完这句,不知怎么解释昨晚的不智,男人索性闭上眼睛。心神一松,直接睡着了,卧房里很快响起均匀呼吸声。
没等太久,约翰带着药返回。爱丽丝从每种药材中取出各自适宜的分量,照例在厨房用玉杵捣制出对症男人所染时疫的消风散雪丸。准备等艾德里安莫兰醒来用过午饭再给他服用。
她无事可做,只好在男人卧房里胡乱翻看他东西。就是实在乏善可陈,除了衣柜里的衣服,都看不到几件私人物品。
正坐椅子上托腮盯着房间主人,秘制108种吃法,不想安妮来报信说伊丽莎白回了伦敦,简叫她回去劝解劝解。
“简,像你这样好的人,不能想象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恶。”爱丽丝在公寓楼下,就能听见伊丽莎白愤怒的指责。
这是在说谁?莉齐虽不像简从来温柔和气,却也很少有这样真切直接的情绪。她算得上是贝内特先生半个弟子,遇到什么事都能笑着用戏谑打趣的俏皮话揭过去。
“怎么会有人武断你的感情,破坏你的良缘,还认为自己一心为朋友没做错任何事?”伊丽莎白语带不满,“现在也只承认自己判断出错,小看了你的真心。”
“当然,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居然会有人一边贬低对方的出身、在乎的家人,践踏她的尊严,却又一边祈盼获得一份真挚的感情和幸福的婚姻?”伊丽莎白越说越激动,“简,你是没有听见他那副笃定我会答应的语气,口口声声只说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不容易,好像只要他问出那句是否愿意就是我的荣幸!”
这说的是达西先生?他终于忍不住向莉齐求婚了?不过——他怎么还插手过简和宾利先生的感情!原本只以为是宾利小姐从中作梗,而她也达不到这么做的目的,便没太计较,怎么背后还有达西先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