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约翰,跟上那位先生,爱丽丝领着他往马车方向走去:“院外有我来时叫的公共马车,坐那个去找人。”
男人只冷淡地“嗯”了声算作回应。
怕是还在生闷气。爱丽丝反而来了兴致,迫不及待想要试试彻底惹恼他会有什么反应。
“先生!先生!”身后是约翰的呼喊,“您的斗篷!”
爱丽丝这才注意到面前先生只穿了匆忙罩上的教士袍。她不怕冷,一时也忘了这茬。
艾德里安莫兰刚刚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听到约翰的话,意识到自己穿得有多单薄,身体才突然反应过来,打了个寒颤。
仆从一路小跑追来,递上常用那件黑色羊毛斗篷,男人虚软着手臂接过,艰难披在身上,手指笨拙地系紧。
他抬头看一眼爱丽丝,示意可以继续前行。
她便引他到了停放马车的院外空地。
之前随便叫的这辆公共马车有些老式,车厢离地面距离较远,还没有脚踏助力。
男人身体仍有些虚弱无力,刚渡那点儿瑞气并不会立即就让他恢复往日健康。他理了理身后厚实的斗篷,抬步试图迈进车厢,却无法如平常那般轻松上车。
爱丽丝干脆上前,伸手握住他的腰一提,轻松把人打横抱起。
艾德里安莫兰怔愣一瞬,很快在她怀里挣扎起来。
平时尚且无法挣脱,更何况病时这点儿力,爱丽丝收紧手臂拍了拍男人背脊,低头看他:“乖一点。”
男人僵着身子,像只呆住的凡间野兔,任她抱着送进车厢里。
爱丽丝紧随其后进了这辆有些狭小的马车。
车厢外,马车夫目睹这一切,满脸震惊。
跟过来的约翰却已经麻木了,还能正常跟两人告别。
艾德里安莫兰报出最近那个可能举行秘密婚礼的教堂位置,老旧马车摇摇晃晃出发,两人胳膊隔着一黑一红斗篷,在仅能坐两人的车厢里挨挨蹭蹭。
“爱丽丝小姐,能请您目视前方吗?”艾德里安莫兰有些受不了车厢摇晃中不时送到耳侧的呼吸,“我想我脸上并无不妥之处。”
被点名的小姐毫无自觉,但也愿意在这时候让一让面前先生。她打量男人微微倾斜的身子,转回头,自在得很,不似旁边先生拘谨,还硬装不在意。
抵达第一个目的地,艾德里安莫兰决意不让爱丽丝用上车时的方式对待他。马车一停稳,他就立即推开自己那侧车门,扶着车壁下了车。
或许还要去好几个地方,为了后续路程不再经历上下马车这一遭,路上看见辆有脚蹬的宽敞新式马车,艾德里安莫兰顾不得许多,当街高声招呼那辆车停下,换了后续出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