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了还哪儿来的情?”
“说不好,万一余情未了呢?”林方好起了身,把手机还给她。
孟相宜什么也不说,就像那用火烧封了嘴的葫芦,林方好乍然间没了兴致。
给了手机后,她靠到一边儿的窗台上,拿指尖去拨弄绿萝叶子玩儿。
袖子上那几滴眼泪早干了,被她体温烘得一丝痕迹也没有。
孟相宜打开了手机,看见真正的来电人是谁。
这下她再顾不了什么林方好林方坏,立马给护士长回拨过去。
等绷着心弦讲完了电话,她才把手机一放,望着林方好,有些咬牙切齿地问:“林方好,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被质问的当事人抱着手臂,笑眼盈盈地说:“当然有。”
“我看不见得。”孟相宜撑着扶手起身,试探着下了地,确认自己能行,才放开了手。
她拿了自己的包在手里,看了林方好一眼,对于她满口谎话的行径想再说些什么。
但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孟相宜就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抓着包出了门。
疗养院在宁北市郊,清静偏僻。
孟相宜自己打了车,从市中心直直飞去五环外。
这个司机在车里放的熏香味道让人想吐——又或许是她这几天让肠胃跟着她遭了太多的罪。
但所幸她已经将近两天没吃东西,纵然想吐,也是从骨血之中再掏不出什么东西来。
林方好虽然不当人,但也说要送她去疗养院,是她自己今天暂时不想再看见那混蛋的脸,丢下一句“不敢”,自己出医院打了车。
司机停在一个红灯前时,她想起前两天凌晨。
在暴雨雷电之下,她竟真的在电台的音乐中沉沉睡过去。
等她醒来,看见自己已经在停车场。
她不知道那是深夜几点,只看见窗外漆黑一片,林方好发现她醒了,于是问:“醒了?”
“到了吗?”
林方好去看表:“到了十分钟了。”
“怎么不叫醒我?”
林方好把电台关了,说:“多睡一会儿没什么的。”
似乎她车里的味道格外好闻,不闷,也不熏,仿佛安神的效果极好,能让她在梦魇一般的雷电天气里睡过去。
到疗养院,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
孟相宜脚步匆匆穿过大门前清幽的绿化,到了大厅里后前台对老太太的情况了解,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即刻动身领着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