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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驱魔(第2页)

埃弗莉躺在病床上,倾听着对方念诵的经文。起初,她还会因各种事情走神,不知不觉间,女婴的双眼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开始跟随牧师的手,在空中一起勾勒十字。

老人的动作很慢,每一次划动,都暗合了经文的节拍,透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圣洁与神圣,他那低垂的眉眼,既有母亲的慈爱,又有父亲的严厉,灯光下仿佛自带了某种神性。自他指尖洒落的一滴滴圣水,像阵阵清风,驱散了笼罩意识深处的迷雾,又好似一场大雨,浇灭了体内无休止燃烧的烈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合拢书页,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这一声响如某个信号,将埃弗莉从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唤回。她深深呼吸,感觉胸口盘桓了许久的压抑感不知何时消失了,沉重的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盈。

就好像……就好像某种附着在身上的赘物被清除了一样。

“好了,孩子,跟随你的口口口已经离开了,睡吧……”老人伸出手,盖上埃弗莉的眼睛。他的掌心很温暖,带着阳光的味道,让埃弗莉感到非常安心。

明明醒来没多久,埃弗莉却觉得身体异常疲惫。强烈的困意汹涌而来,她顺从本能合上眼睛,没多久就陷入了一片沉静安稳的甜梦。

困扰了埃弗莉十几日的高烧,就这样以有些不太科学的方式被驱散了。

次日,埃弗莉苏醒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肚子也久违地感到了饥饿。

父亲谢利不在,估计又出去喝酒了,守在她床边靠着墙打盹的,是昨天见过的那名魁梧老人。

老人睡得并不安稳,埃弗莉只是小声哼唧了一下,老人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凑过来摸摸她的额头,又找来杯子和奶粉,给埃弗莉冲奶。

大概是经常皱眉的缘故,他的眉心有一道深深的折痕,紧抿的嘴角即使是在喂奶时,也没有弯起半分,看上去非常凶。但埃弗莉对他的观感还不错,因为这个老人会用温水而不是凉水冲奶粉,喂完奶之后,还会动作熟练地把她抱起来,拍一拍奶嗝,和她那个整天见不到人的渣爹完全不一样。

约翰照料埃弗莉相当尽心。经历过昨晚的“驱魔”后,埃弗莉身体好了很多,清醒的时间也变长了。闲来无事,她就一边玩手手,一边竖起耳朵听老约翰和周围人的谈话。

虽然她的英文水平依旧捉急,听得多了,埃弗莉逐渐了解到,这个叫约翰的老人原来是她的外祖父。十余年前,她的母亲蕾切尔因为某些原因和外祖父决裂,孤身一人离家出走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自那以后就和外祖父断了联系,连结婚都没通知过对方。时隔十余年,等约翰再次听到女儿的消息时,两人早已天人永隔。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大概是从蕾切尔那里听说了一些抱怨,谢利对约翰非常敌视,两人一旦在病床前相遇,往往说不了几句就会争吵起来。约翰提出要把埃弗莉接走抚养,遭到了谢利的严词拒绝,为了让老约翰打消这样的念头,谢利甚至破天荒在医院守了埃弗莉好几天,装模作样扮演一个“迷途知返的好父亲”。

后来,估计是看出谢利不欢迎自己,不可能把埃弗莉交给他,老约翰留下一笔钱,又将一枚造型古朴的十字架项链珍而重之地挂在了埃弗莉脖子上,便于某个清晨独自一人离开了。

老约翰一走,谢利立刻撕下了伪装。

埃弗莉这时已经捱过了早产儿前期最孱弱的时候,身上的病症也痊愈了。咨询过医生后,谢利当天下午就欢天喜地将埃弗莉接出医院,带回了他位于邻市旧城区的房子。

自然,这份喜悦并非出于他的拳拳爱女心,仅仅只是因为医院的住院费太高,舍不得钱罢了。因此,将埃弗莉接回家后,谢利非常自然地将她烫手山芋一样甩到了一边。

他没什么钱,这点从家里各种廉价的家居摆设也能看出。虽说埃弗莉的母亲蕾切尔车祸逝世后,肇事司机和保险公司都赔了一些钱,但早产儿埃弗莉也是个金贵的药罐子,绝大多数保险金都在医院花光了。为了节约生活成本,谢利没舍得请保姆,埃弗莉相关的一应事务,包括喂奶、换尿布等,都是他全权负责的。

但他愿意做的也就仅仅这些了,其余的事,包括帮埃弗莉翻身、哄孩子睡觉、教孩子说话等等谢利是一件也不沾手,就连洗澡也要等埃弗莉身上臭到一定程度,他才会满脸嫌恶地带她去浴室,拎猫一样把她拎到淋浴喷头下胡乱冲一冲水。

除开这些少得可怜的照料,其余时候,谢利不是抱着酒瓶对着亡妻蕾切尔的相片睹物思人,借酒浇愁,就是泡在画室里举着笔在画布上乱抹,搞一些不知所谓的艺术。对于亲女儿埃弗莉,谢利基本眼不见为净。

幸好埃弗莉芯子里是个成年人,有一定的自我管理能力,饿了会哭尿了会叫,还会特别注意不靠近床沿,避免在床边做任何危险的动作。否则,就冲谢利这个疏忽的样子,说不定哪天小婴儿就因为四处乱爬摔到床下,一命呜呼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渣爹的“悉心”照料下,出院后的埃弗莉小宝宝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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