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断佛珠掷向裴惊竹,“来日黄泉相见,且看是谁先在地狱。。。。。。”
话音未落,人已撞破窗棂坠入悬崖。沈青黛扑到窗边时,只见暴雨中的僧袍如折翼白鹤,转瞬被浊浪吞噬。
裴惊竹上前揽住她,温润的嗓音透着担忧:“没事吧?”
沈青黛摇了摇头,望着净明消失的方向意味不明。
……
三日后,沈青黛在裴府书房煮茶时,指尖仍在发抖。
裴惊竹将暖炉塞进她掌心:“净明没死。”
“什么?!”
茶匙撞翻越窑青瓷盏。
“昨夜玄甲卫在护城河捞起具泡胀的尸首,左手六指。”
裴惊竹展开密报,烛火摇曳间露出画影图形,“但净明为救你中毒箭时,我亲眼见过他双手——皆是五指。”
沈青黛盯着密报上的莲花刺青:“所以坠崖的是替身?”
“是饵。”
裴惊竹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三皇子府今晨请了位炼丹术士,说是能炼长生丹。”
窗外雨打芭蕉,沈青黛忽然想起去岁在慈恩寺,净明捧着《抱朴子》说:“最毒的丹砂,往往藏在最慈悲的佛龛下。”
更漏指向子时,裴惊竹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明日太后千秋宴,把这个系在禁步上。”
沈青黛抚过玉佩背面新刻的星图:“危月燕冲紫微?”
“三皇子要献的玉雕玄武,眼睛镶的是荧惑石。”
裴惊竹蘸着茶汤在案上画符,“净明最擅观星,他既投靠三皇子,必会借天象。。。。。。”
话音未落,暗卫急报刺破雨幕:“国师昨夜暴毙!”
两人对视间俱是寒芒——国师正是太子的人。
……
七日后新国师开坛祭天时,沈青黛站在命妇队列最前端。
高台上那人戴着青铜面具,诵经声却让她浑身血液凝固——是净明!
“荧惑守心,当以凰血祭天。”
净明手中桃木剑直指沈青黛,“平阳县主生辰八字与紫微星犯冲。。。。。。”
“国师看差了。”
裴惊竹突然登上祭坛,玄色朝服掠过猩红地毯,“真正的荧惑在这里。”
他掀开三皇子进献的玉雕玄武,掌心磁石吸出两颗血红玉石。
百官哗然中,净明面具下的笑声似毒蛇吐信:“首辅大人可知,您母亲棺中的合欢香,是先帝赐给沈修仪的秘药?”
沈青黛突然踉跄扶住香案,腕间翡翠镯撞出清响——这是裴惊竹昨夜给她的暗号。
“本座昨夜观星,见文曲化煞。”
净明突然扯下面具,露出布满咒文的脸,“需首辅之血。。。。。。”
寒光乍现!
沈青黛甩出禁步玉佩,正中净明手腕。
裴惊竹趁机斩断桃木剑,却见漫天黄符中炸开紫烟——正是鬼村案出现过的迷魂散。